兩人回來時,蘇壕正攥著書包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當看清來人時,還來不及興奮,便被眼前詭異的場景尬在了當場。
灰暗破敗的屋裡,兩個身影一站一躺,站著的人眼神狠厲面色冰冷,被扔躺在地的人一身狼狽生死難斷。
“這是......死了?”蘇壕從角落爬出,看著晏景修晦暗不明的神色小心翼翼發問。
他跟晏景修是大學室友,關係雖不算多親近,但對他的人脈和好友圈多少還是有一定的瞭解。
這兩人雖不算親近,但是關係一直不賴。甚至多數時間裡都是晏景修陪著笑臉跟在沈奕身後,大有一種跟班小弟的架勢。
可末世爆發的這七天以來,兩人的關係卻是大不如從前,甚至他能清晰的從晏景修的臉上讀到厭惡的情緒。
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難道曾經的阿諛奉承只是因為沈奕是京都沈家小少爺的身份?
“死不了。”晏景修拋下一句話,抬手擦了一把滿臉的汙漬,扭身就進了身側陰暗的浴室。
蘇壕沉默的看了一眼晏景修高大強壯的背影,雖然內心有一百個疑問,但大難面前別人肯伸手拉他一把,他就應該感恩戴德了,多嘴多舌只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這是末世七天來他深切領悟到的保命真理。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蘇壕猶豫了半分鐘,最後還是感性佔了上風。
他貓著肥胖的身子蹲在沈奕身前,輕聲喊了幾句見沒人應答,索性伸手搭在青年過分緊窄的腰間輕拍了兩下。
嘖,不愧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主兒,末世的摧殘下還能保持這般細皮嫩肉的,這窄腰,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
若是放在七天前,他瘋了也不可能對個男人起什麼歹念,可經歷了這七天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摧殘,他有時覺得自己在失心瘋的邊緣瘋狂徘徊,這不,此時看個男人都覺得眉清目秀,甚至有什麼控制不住的衝動快炸出體內......
蘇壕不受控制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放在沈奕腰側的右手不知何時改拍為揉,幅度越來越大......
沈奕是被癢醒的。
他素來怕癢,特別是腰,那是他的命脈,一碰就會癢得弓成蝦米狀,這也是他平日裡極少跟人有肢體接觸的原因之一。
眼前放大的圓臉盤子以及腰側不容忽視的觸感,讓沈奕憋屈一整天的火氣值蹭蹭上漲。
特別是看到幾步之遙明顯剛沐浴完,短髮還滴著水珠,正環手抱胸倚著門框看著他冷笑的晏景修。
怒氣值幾乎在一瞬間刷到了峰值。
不知哪兒了來的力氣,抬手就是一拳狠狠慣在了眼前人的大臉上,可看起來兇狠力度卻完全不夠,眼前人只是腦袋隨著他的拳頭微微偏移了一點,隨後不敢置信的轉了回來。
目露貪婪兇光。
“你他孃的居然敢打老子,活膩了?”背對著浴室門的蘇壕根本注意不到身後人,反正晏景修那勢力小子也只是看中了沈奕的顯赫背景,可末世降臨,什麼神仙背景都沒有拳頭硬來的實在。
那小子這段時間是怎麼對沈奕的他是看在眼裡的,多半是曾經在這小子身上吃了不少癟,所以現在翻身有點實力了就想報復回來,才一直將這個沒什麼用的廢物小少爺留在身邊隔三差五的虐待。
明明有富餘的食物,就算救濟給沿途偶遇的路人也不肯多分他一絲一毫。
再加上這次的慘像,估計又被那個暴力小子想方設法的折磨了一番。
看那暴力小子剛才看沈奕的眼神,想必這小子被虐膩了,估摸著也活不了幾天了。
一個毫無用處的將死之人,竟然還敢反抗打他的臉?
真特麼的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