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看向他：“黎將軍，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啊。”
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無奈。
黎榮禎皺眉：“你什麼意思？”
秦玉眉眼淡淡，只是眼神裡帶著幾分怨懟：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孕育你的子嗣的，所以每次的避子藥我都乖乖喝下去，但是你不知道嗎？”
秦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眶逐漸泛紅。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避子藥這種東西，喝了它，我的身體會日漸潰敗，不僅月事來了會痛，還會影響我的身體健康。”
“時間久了，我就沒辦法生育了。”
秦玉的聲音越來越低，隱隱還帶著幾分泣音，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那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美人多了一份破碎的美感，這種美是黎榮禎從來沒有見過的美。
“黎榮禎，我沒想過懷你的孩子，更沒想過嫁給你，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備，那避子藥的量已經超過了正常該有的量。”
秦玉別過頭去，不想讓黎榮禎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若不是現在這般疼，我是不會跟你提的。”
秦玉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抖，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黎榮禎眉頭皺得死緊，他不知道避子藥會有這麼多副作用，此刻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秦玉不舒服的樣子，他心裡也不舒服，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心疼，手不自覺地握緊。
黎榮禎從馬車上下去，把宋軍醫叫來，問了他避子湯是不是有這些副作用。
宋軍醫誠惶誠恐，低著頭回話：“將軍，避子藥確實會影響身體，秦姑娘這次月事痛的確與避子藥有關係，不過她的身體本來就比較寒涼，避子藥的藥材屬性大多性寒，兩相疊加，她月事來了肚子才會痛。”
宋軍醫的聲音顫抖，額頭上佈滿了冷汗。
黎榮禎的臉色陰沉，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宋軍醫：“那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說這些？”
黎榮禎一個大男人，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懂。
更沒想到那藥會有這些副作用。
“屬，屬下以為將軍知道。”宋軍醫雙腿發軟，幾乎要跪下去，生怕黎榮禎一個不高興砍了他。
在宋軍醫看來，秦玉一個亡國公主，肯定是沒辦法做黎榮禎正妻的，最多也就是做個妾室。
既然是妾室，那黎榮禎讓給避子藥，宋軍醫自然就給，肯定不會多說什麼的。
但是他發現秦玉雖然身體寒涼，但是隱隱有受孕的趨勢，所以他後面加大了藥量，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完成黎榮禎下達的命令。
黎榮禎不會讓秦姑娘懷上孩子，他肯定不能讓懷上啊！
現在質問他算是個怎麼個事？
宋軍醫一陣頭大，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定義秦玉的身份了，說妾室不是妾室，說妻子不是妻子。
沒名沒份，但黎將軍又格外上心。
難啊！
宋軍醫在心裡暗自叫苦，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黎榮禎煩躁得來回踱步，一步都彷彿帶著怒火，宋軍醫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宋軍醫感覺到自己腿麻腰痛，才聽到黎榮禎開口說：“以後藥停了，給她開些滋補身子的藥，讓她好好養身體。”
“是，將軍。”宋軍醫腰彎的更低了。
生怕黎榮禎因為他擅自作主加大藥量怪罪他。
還好黎榮禎沒說，直接離開了。
宋軍醫看著黎榮禎遠去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
宋軍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寒風掃過，他不由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