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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常感覺到放在腰間的力道忽然鬆了，緊接著就是被人扯住後衣領往後一拽，就落進一個溫熱的充滿冷松香的懷抱裡。
“阿暻。”
沈玄暻清冷的聲音在顧常頭頂響起，“現在你好好待在這裡。”
顧常，“......”為什麼他覺得阿暻在生氣？
黑色的霧氣愈發濃郁，于都面無表情的用手背擦掉唇邊溢位的鮮血，語氣卻十分愉悅，“啊——居然這麼快就被你打敗了，那隻大妖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我居然看不透你的本質，真是奇怪啊。”于都皺起眉，那雙漆黑的眼睛逐漸變紅，臉上的黑紋順著耳側蜿蜒向下，很快就佔據了脖頸，就連眼睛下端也出現了黑紋。
鬼王的氣息又比剛才強些了。
沈玄暻冷聲開口：“你這雙眼睛本就不屬於你。”
于都笑道，“可它現在就是屬於我的，我知道你，你是沈家的人，我很好奇，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你這雙眼睛嗎？”
“不過現在也不要緊了，反正我已經有了淨靈珠。”于都說著，將手裡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的淨靈珠把玩。
顧常一見淨靈珠就想到于都在他身上摸了幾下的事情。顧常咬牙想到，我說為什麼突然要和我談談呢，搞半天是在摸他放在身上的淨靈珠。
沈玄暻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周身的靈力頃刻間暴動，身上的風衣被靈力鼓動的獵獵作響。
于都笑著看著沈玄暻，諷刺的說了一句，“不愧是沈家的人啊。”
靈力與鬼氣之間的碰撞，散開的光芒就像黑夜裡綻放的煙火一樣絢麗，但是顧常只覺得風吹的他眼睛都看不清了。
于都手裡握著淨靈珠，他猙獰著張臉，“今天你們就在這裡去死吧！”
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一千年啊，被那個老東西關在地下一千年，身上的封印一重又一重，本以為他就會被耗盡力量而死，但是老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從沈家地底下逃脫。
只是沒想到會因為一個人類小孩又被那幫天師發現他的蹤跡，就是因為那個該死的人類小孩！
後來，他就發現自己身上的封印可以透過外力剝削出來。在他沉睡期間，就任由體內的那些鬼作祟。那些鬼也不知道自己是他體內的一個封印，還一個個很高興的以為自己掌控這具身體。
真是好笑啊。
于都用尖利的指甲剝開自己的胸膛，將淨靈珠塞了進去。
他似乎聽見體內那些鬼魂的尖叫，不由得笑了笑。
是了，被關了那麼多年，都快忘記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顧常看著漂浮在半空的青年，眼神複雜。
于都的臉色已經被黑紋佔據了一半，淨靈珠吸收的是他體內的封印，卻對他本身沒有任何影響。
沈玄暻琥珀色的眼眸似淬了冰渣子一樣寒冷，那隻大妖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響。
「提醒你一句，他不是一般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