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綺不願隨齊烈進宮領賞,齊烈略有些訝異。
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她天賦異稟,竟然不願意接受這份賞賜。
“牧姑娘真是一個不求名利的大英雄!請受我一拜!”齊烈對她更加佩服了,鄭重地朝她作揖一拜。
第一次見面他已經給她作揖三回了。她感覺自己有些受不起,好歹這個人還是個王子。如此屈尊拜她,她又不需要他的感謝。
一開始救張興媳婦,只是做了讓自己無愧於心的事。後面那五隻妖怪來尋仇,她是為了自保才出手的。
“齊烈,你別拜我了。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做了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不為任何人的感恩。”她該離開了,“臭臭,我們走吧。”
天黑了,那些成衣鋪該關門兒啦。再不去買件衣服穿,她只能穿破洞的衣服在大街上丟人現眼。
“牧姑娘這是要回家嗎?你家住哪條街,我改日去拜訪。”
“我沒有家。”她今晚打算找間客棧入住,好好洗個澡。
齊烈脫下身上的狐狸毛披風,二話不說披她身上去了,還幫她打了結。雖然初次相識瞭解不深,但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少女的倔強和灑脫,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饋贈。
連皇宮的賞賜都不稀罕的人還會在乎什麼饋贈呢?
所以他不得不這樣做,逼她硬生生收下這個禮物。
她皺了皺眉,這人還真是不客氣。
齊烈低下頭望著她清俊的眉眼:“天氣乍暖還寒,西瓦國地處峻寒西北,比別處更冷。牧姑娘卻穿著如此單薄的裙裳……請收下我的披風,莫要嫌棄。”
呃,她不是嫌棄。她有什麼理由嫌棄這件披風?上等的狐狸毛做的,寬大保暖,柔軟漂亮,哪怕是放到她那個世界售賣,沒個幾萬塊還買不來呢。
“不用,我不怕冷。”她欲要解下來披風,卻被他一手攔住了。
他的手掌輕輕按下她抓著披風結的手腕,語氣溫和而堅定。“牧姑娘,就當是接受我個人的一點感激。難道牧姑娘是嫌棄我的東西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再不收下有點說不過去。不過是一件披風而已,她替他的國家殺了六隻妖獸,的確擔得起這份貴重的禮物。
於是,她也學齊烈剛才拜她的姿勢回給他一個作揖。“多謝齊烈王子的披風,告辭。”
黑夜燭燈中,齊烈凝望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那一抹紅豔的裙隨風搖曳,逍遙愜意,最後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
去沃山檢視情況計程車兵回來稟報了。
“回三王子,沃山的林子裡面的確有食嬰獸燒死的痕跡。他們的屍身都已經被燒盡了,只剩下一堆灰。”
齊烈嘆道:“牧姑娘真是英勇無雙,乃神人也。”
他希望有一天,還能跟她遇見。
青蘿衣鋪的衣服那天被牧水綺賣光了,人們預定的新貨在趕製中,店裡暫時肯定是沒有衣服賣了。牧水綺便繞開青蘿衣鋪,趕去劉掌櫃的成衣鋪買兩套裙子。
她在原來的世界裡不喜歡穿紅色。孤兒的身份令她低調習慣了,她不喜歡扎眼。
到了玄域,無人知曉她的過去。她如獲新生,人生像一張白紙一樣可以重新塗鴉。她想怎麼過,就怎麼過,那些壓抑過的心思全部釋放。
她就要穿紅色,喜歡穿紅色。
扎眼,漂亮,又何妨!
趁年輕,且肆意去活,且瀟灑去過。
在街上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泡一個美美的熱水澡。超爽!
“呀!”
屏風那邊的她突然叫起來,泡澡桶的水被她晃得發出水聲。
一道屏風隔開,這邊的臭臭在享受打包回來的烤羊排。聽到她的聲音,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