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軒回到自己的屋內,正欲沏上一壺熱茶,平復方才與馬皇后的對話帶來的心緒波動,卻猛地被屋內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手中的茶壺差點失手落地,待他定睛細看,來人竟是方才那位神情複雜的公子——朱樉。
“哎呀,你這孩子,怎地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老夫這心臟可經不起你這般驚嚇!”
孫軒拍著胸口,一副沒好氣的架勢。
朱樉立於屋內,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他身上,然卻勾勒出一抹孤寂的輪廓。
他緩緩上前幾步,低聲道:
“老先生,不知剛和我孃親,說了些什麼?!”
“抱歉,今日我一定要知道!”
說罷,朱樉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孫軒,一絲一毫的眼神也不想錯過。
孫軒這小老頭,倒也硬氣,儘管心中已隱約猜到眼前這男子身份尊貴,權勢滔天,但他依舊挺直腰板,不畏不懼。
他瞪了朱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滿的弧度,斥道:
“你這小子,私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
話音未落,他又瞥見朱樉那雙緊盯著自己的眸子,其中滿是堅決與死犟,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
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映照在孫軒斑白的髮絲上,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蒼老與妥協:
“罷了,老夫告訴你娘,你身體多次受傷,氣血虧空得厲害,心中還藏著解不開的結,甚至有求死之意,這下總行了吧?”
聽到孫軒的話,朱樉眼中對馬皇后的愧疚哀傷如同流星般一閃即逝,迅速被深沉的思緒遮掩。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與無奈,彷彿是對命運無情的嘲笑。
“怎麼,老先生難不成,能治我這心病,還是能把我從深淵中拉出來?”
話語間,他輕輕抬手,指尖滑過窗欞上的一縷陽光,彷彿想抓住那抹溫暖,卻只能感受到虛無。
陽光透過他修長的手指,斑駁地灑在地板上,與屋內略顯昏暗的角落形成鮮明對比,更添幾分孤寂與蒼涼。
“呵呵~”
孫軒冷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鋒利的弧度,毫不客氣的開口道:“呵呵,老夫雖然治病救人,但老夫從不救那心死之人,救了也白救!”
聲音迴響在空曠的屋內,卻多了些許的嘲諷意味。
對於孫軒的嘲諷,朱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眼神中閃爍著請求的微光。
“那就還勞煩老先生,若再遇到我孃親詢問,還是不要提這事了,可好?對了,還有在我這個弟弟面前。”
言罷,他輕輕一頓,繼續說道,
“還有一件事,老先生,您醫術高超,可看得出我孃親身體如何?”
朱樉的眼神變得異常認真,他緩緩走近孫軒,兩人間僅餘一尺之距。
窗外微風拂過,帶起孫軒斑白的髮絲輕輕搖曳,與朱樉年輕卻略顯沉重的面容形成鮮明對比。
孫軒抬眼,目光深邃地望向朱樉,似乎在衡量著什麼,最終緩緩開口:
“你孃親,她……身體亦是不大好,看得出早年沒少生養孩子,身子骨沒少虧空,難以補足,需靜養方能延年。”
“但,有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兒子,怕她也少不了思慮。”
說著,孫軒冷冷的瞥了一眼朱樉,眼中多是不屑。
朱樉聞言,眼神一亮,毫不猶豫地對著孫軒深深行了一禮,額頭幾乎觸地,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懇求:
“老先生大恩大德,朱樉沒齒難忘!還勞煩老先生,能為我孃親醫治一二,稍後定有厚禮奉上,以表謝意!”
孫軒看著朱樉那誠懇的模樣,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