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不知道喊人嗎?”
“喊誰呢?”暮絳雪垂著長睫,很是落寞道:“沒有人喜我,我又何必去主動討嫌。”
長穗真是聽不得這種話。
“誰說的?!”可能是病弱的暮絳雪太過惹人心軟,也或許是先前的事使長穗愧疚難安,總之她示愛的話沒經過濾直接說了出來,“我喜歡你呀。”
靈洲界的未來全在他身上壓著,她現在以身飼虎心頭血都給了,還不夠喜歡嗎?
暮絳雪怔了下,大概沒想過會從長穗口中聽到這種話,有些不確定道:“師尊……你當真沒有騙我嗎?”
長穗張口,剛要說話,帳篷外傳來秀琴的聲音:“尊座該不會守了一晚上吧?”
帳篷厚實,其實足夠隔音,奈何長穗耳力太好,外面的風吹草動都能入她耳中。兩人從帳篷裡出來,邊走邊聊著八卦,“先前是我誤會了嗎?我現在怎麼瞧著,尊座對絳雪公子還挺上心的?”
清棋意有所指:“一直都很上心。”
“有嗎?”秀琴掰著手指數道:“尊座剛把人帶回閣那會兒,對人家不管不問還安排了最偏僻的院子,我還以為尊座不想看到他,之後拜師禮的日子說改就改,引得閣中議論紛紛,尤其是尊座救回畜人後,那偏心程度更是明顯到慘烈,我都懷疑尊座後悔收徒了。”
可經過昨天的事,她感覺她錯了,但她就是覺得奇怪,不過一晚,自家主子的前後態度怎麼會相差這麼大?
想到小畜人的臉,又想到暮絳雪的臉,閒暇時看過的小畫本浮上心頭,秀琴對著清棋欲言又止,“你覺得……小畜人和絳雪公子誰好看?”
清棋眼皮一跳,“你問這個做什麼?”
秀琴咬了咬唇,委婉暗示:“你不覺得……尊座先後撿回來的這兩位都很好看嗎?”
秀琴性格大大咧咧,平日裡無事最愛看話本子。起先她還不解自家主子撿人的舉動,如今越品越不對,自己腦補編了場大劇,憋不住統統倒給清棋聽,“我懷疑,尊座最開始撿絳雪公子回來,是被他的臉給勾了魂,一時心軟衝動了。等回過神來恢復理智,自然各種看絳雪公子不順眼。”
清棋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在說什麼?那可是尊座啊。”
“尊座也是人呀。”秀琴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你是不是忘了,尊座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少女,大不了絳雪公子幾歲呢。”
這個年紀的少女,哪怕不喜綾羅綢緞情話本子,但總歸有愛美憧憬之心。秀琴最初確實不喜歡那兩位,她萬般嫌棄卻從未嫌棄過他們的臉,有時候就連她都有些頂不住,更何況是與他相差沒幾歲的少女呢?
帳篷中,注意到暮絳雪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長穗眼皮一跳,意識到暮絳雪也能聽到。
她剛要出聲,外面又傳來秀琴的聲音:“你知道尊座為何對小畜人那麼好嗎?”
半張的唇被一雙手重重捂住,暮絳雪忽然將她環抱,對上她不解的視線眨了眨眼睛,幾乎用氣音回道:“師尊,我想聽。”
他確實太想知道,自己師尊為何會對一個卑賤的畜人那麼好了。
秀琴:“因為……尊座也喜歡小畜人的臉呀!”
清棋直接道出長穗的心聲,語氣不太好,“你當尊座是顏痴?”
“哎呀,我分明是在誇尊座眼光毒辣。”秀琴繼續說著自己編想的劇情:“尊座的眼睛能看到我們這些凡胎看不到的美,穿過層層人群,她定是一眼看穿畜人亂髮下的美貌,對他一見鍾情,這才不惜得罪十二殿下也要救人。”
這也解釋了,為何長穗前後行徑割裂的原因。
畢竟,一時蠱惑豈能同一見鍾情相提並論?
那為何,長穗又忽然冷落小畜人開始對暮絳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