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划算,況且,您也知道,正經人誰跟子錢家借錢?
香積錢不一樣,那是菩薩的地方,本錢叫‘功德’,利息叫‘福報’,聽著就阿彌陀佛。
有佛祖坐鎮,老百姓手頭要用錢了,願意尋他們去,那都是正經人。
香積錢放出去都有質押,還不起就拿質押抵,再說都是信菩薩的人,輕易不會耍賴。
小人與寺裡合作,安穩、可靠、省心。”
說到這裡,他看了眼穆呈卿,又看向那一直沒有說話、把玩著長劍的年輕人,賠笑道:“小人這不也是想積點功德嘛!”
這話把穆呈卿氣笑了:“你還曉得你缺德?”
史蒙子垂下頭去,一副老實模樣。
反正當初這事兒也沒有辦成,有錢百姓尋寺廟合作香積錢亦不違法,他膽子比剛才大了許多,乾脆一五一十答了。
沒成想,後頭的一個問題是“你那姓黃的主家是誰?”
史蒙子一下子愣住了:“什麼?”
“你不會忘記當時怎麼和大慈寺說的了吧?”
史蒙子記得,因此心裡狠狠把寺裡和尚痛罵一番。
生意沒有做成,那幾個和尚有多閒,這都還記得!
一邊暗罵,一邊尋思,倒也尋了個由頭出來。
“小人胡說八道的,小人的生意說正、也沒有那麼正,怕寺裡看不上這髒錢髒人,才編個主家出來、顯得乾淨些……”
史蒙子越說越覺得自己尋的由頭好,正好侃侃而談,突然聽得“錚——”的一聲。
他不禁一個激靈,心虛著尋聲看去。
發出聲音的正是那把長劍。
沈臨毓用指節彈劍,劍嘯在這空蕩蕩的大堂裡迴響。
一直沉默聽著的他緩緩抬起眼來,嘴角似笑非笑:“我勸你交代了。”
史蒙子本能地縮了下脖子。
他說不清自己是被這年輕人的氣勢嚇著了,還是叫那劍鳴嚇著了。
很快他就知道,這人比先前問話的副使要可怕多了。
沈臨毓就坐在那兒,看著和窮兇極惡沾不上:“倒不是好心叫你少受些刑罰,而是提醒你,我這兒是詔獄,平日拖進來關的都是些為非作歹的官員,你一個子錢家,這兒輪不到你。”
史蒙子聞言,一時不知該喜不該喜,就聽下一句話砸下來,讓他如墜冰窖。
“我很忙,沒空管你那點狗屁倒灶的事情,但我看上你的銀子了,眼瞅著過年,我也該撈一筆。我把你的錢抄了,你看看有沒有地方說理。”
史蒙子張大了嘴。
這叫什麼?
還有沒有王法?
他能和鎮撫司講王法?
沈臨毓不管他想什麼,自顧自說:“我確定你的銀子是我的了,你能確定你的銀子都是你的嗎?
你一個銅板不剩,能跟你主家交代嗎?
你是想身無分文被扔出去後、由主家收拾,還是讓你主家也進來,我收拾他、他就沒辦法收拾你了?”
半晌,史蒙子那幾乎張成了雞蛋的嘴又慢慢合上了。
“小人沒有主家,小人就是尋個靠山好辦事,再替人打理打理銀錢,”史蒙子哭喪著臉道,“大人您問姓黃的,是小人只知道他姓黃,他給小人投了錢,小人按季給他分錢。他那模樣一看就是厲害人家……”
見沈臨毓把這人的嘴撬開了,穆呈卿也知道他的習慣,接了話繼續問:“叫什麼名字?住哪裡?三十年前你借錢給陶禹林,是不是受了他的指使?”
“只有他指派人上門來尋小人,小人哪裡敢打聽他的住處,”史蒙子道,“三十年前是賭坊的人把陶禹林帶來借錢,小人這營生、和賭坊總要有交情,大家一起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