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岑氏默默吞了兩口唾沫,不叫自己細想。
阿薇又說那八寶豆腐。
這菜在開棺那日,她給姑母做過。
岑氏聽到裡頭也添了松子仁碎末時,臉上劃過愕然,雖是一閃而過,但陸念瞧見了,抿著嘴呵地笑了聲。
“八寶肉圓,與八寶豆腐也差不多的,只是裡頭用了荸薺、瓜姜,松子仁自然也有。”
“香蕈釀蝦,用的是海蝦,肉泥裡添松子仁粉,吃了補益肝腎、化痰開胃。”
“酥餅是用糖與豬油和麵,加了碾碎的核桃仁、松子仁,還加了奶酥,用兩面鍋烤出來的,才能酥脆。”
聽到這兒,桑氏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是拿松子試探過岑氏的,因而起先聽松鼠桂魚、松果肉時,只當就是全部了,哪裡想到,這之後的一道道瞧著與松子毫無干係的菜裡,竟然全有松子仁!
沒見岑氏那張臉,已經白得不能再白了嗎?
岑氏為了顯得精神些,臉上塗了不少粉,遮泛黃的面色、遮發青的眼下。
開席時看著還自然,此時此刻,似乎是心境緣由,臉色慘白極了。
一副活見了鬼似的。
陸駿沒有注意到岑氏的臉色。
他聽得津津有味,便問:“我怎麼聽了這麼多松子?哎,這蟹釀橙裡不會也有吧?”
話音一落,岑氏的眸子一緊,不自禁地盯著那空了的橙子。
“我添了,”阿薇語調輕快,“這菜可太耗人了,我和大廚房的嬤嬤們剝了那麼多螃蟹才夠用,好在眼下螃蟹肥美,滿滿都是蟹黃蟹膏,拌上松子仁粉,蒸出來叫人歡喜。吃了活血化瘀、理胃消食、疏通經絡。”
定西侯樂呵呵地:“今日真是辛苦我們阿薇了,那螃蟹殼硬,沒有傷著手吧?”
“您放心,我剝蟹厲害著呢,”阿薇笑盈盈地,“松子可是好東西呢,‘散諸風、溼腸胃,久服身輕,延年不老’,所以我才給您做一席松子宴,叫您延年益壽、長春不老!”
定西侯聽得心花怒放,滿面紅光。
他可太得意、太高興了!
哎呀。
明兒衙門裡有人問起他生辰,他太有話題說了!
前陣子,為了突然進府的“外室”,多出來的“女兒”,他沒少煩心。
關係好的揶揄他,關係不好的陰陽他,甚至還有斟酌著要上摺子參他的,叫他的老臉都沒處擱了。
今晚一過,那就不一樣了!
那些看熱鬧的,尋麻煩的,就算有誰的家裡人也能操辦幾個菜,但又有誰能得這麼一桌小輩親手置辦、用了大心思、寓意著好兆頭的生辰宴?
千步廊左右,他定西侯就是最有面子的那一人!
“聽聽!”定西侯往左一聲,又往右,“聽聽!說得多好啊!”
陸念故意翻了個白眼,撇嘴道:“聽見了,叫您多活幾年呢。”
“嘖!”定西侯虛指了指她,沒有一點不高興,“你這張嘴啊,就酸吧!”
“這席面要本事,也要孝心,”柳娘子也笑,“侯爺,姑夫人把表姑娘教得多好,她要不想著您,能捨得叫表姑娘那麼辛苦置席面?我再敬您一杯。”
定西侯聽得喜上眉梢,拿起酒盞,與柳娘子的碰了碰,一口飲了。
許富德之前也敬過酒了,但不管他在外頭擺過多少侯府姑爺的威風,今兒也是頭一次在府裡有個姑爺的體面。
趁著定西侯心情好,許富德亦趕忙又滿上了酒:“小婿也再敬您……”
敬酒這事兒,有人起頭便會有人跟上,定西侯來者不拒,又一連喝了小一壺。
邊上熱熱鬧鬧,祝酒詞一套又一套。
岑氏端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