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再醒來時發現渾身無力,倒在黑暗的暗格內,他便知道,他終究還是賭輸了。
他原以為沈騫聽進去了他的話,可原來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
他喝了那茶,很快渾身無力暈厥,既然是那麼重的藥量不用猜也知道,沈騫此刻當起兵了吧?
他們昔日裡是兄弟,是同僚,是無話不談的知己,沒想到也走上了兵戎相戈的一步。
江執替他去辦事。段嶄去了營地,趙立自然進不來沈府,無人能來救他,但若不及時出去怎麼阻攔沈騫?
即便沈騫拿刀刺向父皇,只要父皇未受傷,那麼他就還有得救。
祁御攢著玉牌,呼喊宋念,“念兒,前線告急。”
剛泡過熱水澡的宋念哼了聲,這小子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怎麼知道她剛洗完澡的。
現在聽到他聲音就想起那夜他猛如虎的樣子,宋念不想搭理他。
“哼,才不信你。”
“念兒學壞了,不心疼我了嗎?怎麼辦,眼下我被困在暗格中,念兒若再不來救,只能等著冷死、餓死都不被人發現嘍。”
“你別胡說。”
什麼死不死的,她才不許他死呢。
“祁御,你別嚇唬我。”
“沒有嚇唬念兒。”
見祁御音調從最初的玩世不恭變得認真,宋念意識到他真的受困。皮了件外衣便攢緊古戒。
“傳”
下一刻,少女穿著寬大的衣衫包裹著上身,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裸露在外,出現在祁御身前。
祁御有瞬間的呆愣後,猛地將她拉入懷中,死死按著。
“原來神明也這般會蠱惑人心?”
宋念剛開口,沒等發出聲音,他滾燙的唇落了下來。
直到一吻作罷,祁御才鬆開她軟了的身子,看著她寬大的衣襟中,那迷人的鎖骨,深深的溝壑,他險些控制不住,“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有多誘人?”
宋念這才意識到,她剛才來的著急,忘記空調房裡悶熱,她穿的極少。
羞澀的將臉埋進祁御的胸膛裡,“誰讓你看了。”
“你哪裡我沒看過?”
祁御咬著她溫軟的耳垂,知道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他問宋念可能想辦法離開暗格去到門外開啟機關。
宋念嘗試了下,開啟暗格的霎那,祁御的外衫落在她肩頭。
親自給她穿好,確定春光沒有一絲洩露後,祁御擁著宋念離開沈府。
果然,整個沈府內外,空無一人。
難道當真去刺殺父皇了?
巡防營的將士步履匆匆趕來時,祁御便猜到了一切,他忍痛道:“全城緝拿!”
下一刻,熱鬧的帝京全面宵禁,萬人空巷。
禁衛軍、巡防營統統出沒,只為活著捉到昔日裡聖上面前的紅人。
而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西北方叢林的密道,此刻有一小隊人馬剛剛離開。
“太子殿下,帝京、皇城,內內外外全部搜查過了,無人。”
傍晚,各統領皆來彙報,“除,除了西北皇家獵場。”
皇家獵場外有一條小路可以離開帝京,是從前父皇及皇子們微服私訪的必經之路,知道的人並不多。
祁御道:“那地方我已親自查過,並派暗衛追殺。來呀,傳本太子旨意,禁軍統領沈騫今夜之內務必革殺。”
今夜之後,世間再無沈騫。
太子寢殿,宋念一身薄紗依偎在祁御懷中。
“你真讓人去追殺那沈騫?”
“是追殺,還是保護,那些人知道該怎麼做。”
喝那杯茶時,他另隻手在桌子描寫下皇家獵場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