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真就還端起來了?
李遺悄然勒了勒韁繩,緩緩落在了馬車後邊。
“回來。”馬車簾子沒掀開,冷冷無情的聲音傳出。
李遺一愣,這聲音帶給他的感覺,恰如那日管城的威嚴與疏遠,他硬著頭皮回到原位。
“趙硯章說你故意輸給姚文意,是真的?”
李遺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否認之後,趙硯章只是聞言一笑,便轉身離去了。
這宴席也就稱不上是盡興而歸還是掃興而回了。
李遺甚至忐忑自己在洛京是否又得罪了一個人。
雖說李遺自認身上麻煩已經夠多了,但還是打心底裡不願意得罪這趙硯章。可眼下也由不得自己決定是否得罪了他了。
李遺猶豫再三,嘆了口氣道:“說真也不真,說假也不假。”
“什麼意思?”
“打不過是真打不過,但是沒那麼不禁打,真打的話是能過幾招的。趙硯章應該是看出來了。”
“為什麼這麼做?”
李遺這次回答地乾脆利落,笑著坦誠:“因為想活著。”
馬車內許久沒有回聲,李遺忍不住腹誹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的時候,縣主的聲音再次傳出:“你也就偏偏我們這些完全不會武的人,趙硯章能看出,我父親他們又怎麼會看不出。”
李遺笑笑:“縣主說得對。”
黎瑜所說,李遺事後何曾沒有想到。
但是重要嗎?自己賭對了,活下來了,這是最,也是唯一重要的。
遠遠地已經看到府門前的兩隻大燈籠,李遺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問了黎瑜一個在自己心中憋悶了許久的問題。
“縣主,我弟弟妹妹,還在嗎。”
“在。”出乎意料的,黎瑜回答的乾脆利落。
“我比過了,你年歲最長,弟弟黎瓊、黎瑾,妹妹黎瑜。家裡弟弟妹妹就這些。”
李遺愕然,解釋道:“我是說,吳遊和吳瑤,阿遊和瑤瑤。我管城的弟弟妹妹。”
滿腔的期待,等待著黎瑜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馬車內卻迅速回答:“不認識。”
李遺腦袋裡轟的一聲,失聲道:“不可能...”
黎瑜的聲音還是冷冷的:“你的那些弟弟妹妹為什麼找我要?”
李遺不死心道:“有人告訴我,是周延雷彭將人帶走的,他們是聽你的。”
黎瑜憤然掀開窗簾,怒容道:“誰憑空汙衊我,你讓他來與我當面對質!”
李遺語塞,他當然不能把紀竹王筴二人出賣掉,更何況紀竹王筴確實沒有提及過這位縣主。
面對少年的沉默,黎瑜恨恨道:“你若不信,自去尋周延雷彭,欺負我算怎麼回事?”
李遺有口難言,這就算欺負了?
上位者的這些所謂敏感威嚴,自己是實在捉摸不透。
但是話都說到這裡了,不一次將疑惑問清楚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機會了。
心一橫,咬牙道:“周延到底想用吳家坳的慘案,做什麼文章?這文章,真不是出自縣主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