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昶渾然像個病態之人,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楚是痛苦還是暢快。
面對範、馮二人的死亡威脅,他根本沒有一絲忌憚,冷笑不已。
就在馮溜緊飛身上前痛下殺手之際,直覺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四肢的反應要比腦子快得多,他扯住同樣察覺不妙的範栓柱,二人生生止住身形,後撤幾步。
就在二人退後的剎那,姚昶的身後無聲無息地竄出一道人影,一杆大刀毫不留情地劈在了二人片刻前的位置。
那刀,幾乎是貼著二人面龐砍下的。
馮溜緊的面色前所未有得凝重,看著前方身著梁軍校尉制式甲冑,一臉遺憾地將大刀扛在肩頭的中年漢子,忍不住提醒道:“高手。”
範栓柱道:“難怪這小子有恃無恐的,我當真不怕死呢。”說完頗有些後怕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師兄,怎麼辦?”
這新出現的高手料想就是這支駐軍真正的頭,那個才被他們二人誇讚過頗會帶兵的駐軍校尉。只是一個校尉沒什麼可顧慮的,但如果是一個大高手就不能忽略了。
二人有信心在千軍萬馬中全身而退,但若被這高手纏上,可就是凶多吉少了 。
馮溜緊長長換了一口氣,抬手道:“問一句話,石帽寨中,可有活口。”
校尉王武不知為何噗嗤笑了出來,拍拍自己的刀:“你覺得呢?”
馮溜緊替人問到了一個於己無關的答案,心裡卻莫名冒出一股火來。
他前伸的手掌緩緩握緊,“明白了。”
“我不信。”
馮、範二人身後一隻手掌抓住插在地上的槍桿,強忍著脖頸的痠痛緩緩站起,少年就勢將長槍拔出,倒提上前,直面那校尉:“我不信。”
王武乜斜了一眼,沒有說話。
反倒是姚昶譏諷道:“你算什麼東西,誰管你信不信?不過你現在把槍給我還回來,我保證讓你痛快點跟他們團聚。”
李遺看也不看他一眼,毫無徵兆地怒吼道:“問你了麼!你給我閉嘴!”
一個卑劣下賤的賤民敢這麼跟自己說話,姚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咬牙切齒道:“要不讓你慢慢死,我...”
他話還沒說完,李遺反倒直接忽略了擋在二人之間的王武,挺槍向他刺去:“那我先讓你別這麼多話!”
李遺毫無章法的一記直刺直接被王武輕而易舉單手接下,只是在他動手的瞬間,範栓柱一聲怪叫也動了起來:“小子,我開始喜歡你的脾氣了。”
王武單臂發力,將李遺連人帶槍擋了回去,大刀橫掃向範栓柱。
馮溜緊托住李遺身子接過烏槍,寒星閃現,槍尖精準與刀尖觸碰,二人皆倒退而回。
完全相信自己師兄的範栓柱毫無掛礙,不曾因王武的出手而有絲毫凝滯,直取姚昶。
姚昶當然不是束手就擒之人,畢竟也是能與馮溜緊過上幾招的人物,更何況他有自己的驕傲,就那麼坐在馬上與凌空躍起的範栓柱生生對了一拳。
可是下一刻,就在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目光中,他再一次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取代了他蹲在馬身上的範栓柱一副憨厚模樣,嘿嘿笑道:“我的拳,是要比師兄的拳頭重一點。”
被人攙扶而起的姚昶新傷摞舊傷,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命令身後軍士道:“列陣殺了他們!”
正與馮溜緊一槍一刀鬥得火熱的王武佔不了什麼便宜,聞言就要抽身而回,準備用箭陣解決掉幾人。
方才擔心自己被纏上的馮溜緊怎會給他這種機會,手中長槍批掃劃刺,攻勢如滔滔流水並不凌厲卻綿延不絕,王武抵擋並不吃力卻總也尋不到脫身時機。
張弓搭箭的箭士們投鼠忌器不敢放箭,總不能真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