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瓊不假思索道:“跟我來。”
威侯府不大卻也有好幾進院子,起碼李遺至今摸不清府內的佈局。
行到一處僻靜小院,黎瓊道:“這是我住的院子,藥房就在偏房。”
李遺卻攔住他,若有所思道:“侯爺和君皇在一起遇刺,受了傷為何不就地醫治,而送回府救治?”
黎瓊顧不上思索這些,隨口道:“許是王宮醫生不夠了唄。”
話說出口黎瓊也愣在了當場。
得多少人遇刺才能讓王宮中醫生都不夠用?
要麼御醫同時遇刺,要麼遇刺的不止君皇和威侯。
“你的意思是...”黎瓊的額頭瞬間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快回去!”李遺對黎瓊喝道,自己則一腳踢開偏房房門閃身進去,
顧不得傳喚小廝詳細問話,危急時刻小心總為上策,黎瓊立即轉身向黎綱所在奔去。
李遺進到屋中,果然看到兩排有著塊塊小抽屜的藥架。
畢竟不是醫藥世家,這裡的藥恐怕也是黎瓊自己拿來研習醫藥之理用的,並無太多罕見地藥材。
不過好在李遺所需的也都不是什麼稀世珍寶。
在腦子裡仔細將許久沒用過的“烏金”藥方過了一遍,李遺提起小銅秤慌忙配了一包藥材。
慌慌忙忙倒入石臼中,李遺滿頭大汗顧不得擦抱著石杵細細研磨。
片刻後,一口氣顧不得喘的李遺小心翼翼抱著一個盒子從屋內走出。
只是還未走出院門,李遺就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將盒子塞進懷中,李遺對斜倚在院門的一個陌生人沉聲道:“刺客?”
那人抬眼毫無感情地看了李遺一眼,問道:“黎綱義子?”
聲音好似從冰窖裡凍過一樣透著一股寒意。
嘩啦啦一聲異響,院門那身材細長的瘦弱男子倒提了一把軟劍緩步走來。
李遺忍不住後退兩步,耳朵卻聽到身後同樣有動靜。
側身斜睨,正屋房頂上同樣有一人正蹲在屋簷邊,手裡一把短匕不斷拋棄,玩味地看著李遺。
李遺笑笑,驗證了心中猜想,這不是一場刺殺那麼簡單。
黎綱受傷也不過只是計劃中的一環罷了,這場刺殺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針對的物件也絕不是一兩個侯爵那麼簡單!
李遺故作輕鬆地伸了個懶腰,忍不住笑道:“看來你們動了不少人啊,連對付我都用上了兩個人。但是這畢竟是在洛京,還是在侯府,你們這麼大陣仗,能走得掉?”
兩人卻沒有一人接他的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與死人說他們多作甚。
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兩道寒光向李遺兩處要害分別攻去。
李遺一聲哀嘆:“又是以多打少,有傢伙的打光手的,怎麼刺客也這麼沒有新意。”
乾脆利落的兩聲金鐵交擊之後。
一前一後倒退回去的兩名刺客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院中那個突兀出現的男人。
黑色緊身衣包裹的男子黑巾蒙面,將烏槍甩給李遺,嗓音沙啞道:“去拿槍,耽擱了一下。”
李遺一把接過,抖擻出一個槍花,黑色的槍纓紛飛繚亂,笑道:“不晚,剛才這這兩位老兄聊了幾句,相談不歡。”
男子是黎瓊的死士,沒有名字,沒有代號。
李遺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死士抽出揹著的一把雙刃重劍,淡淡道:“就憑你們,都不知道怎麼傷的侯爺。”
兩名刺客面上倒是沒有看出什麼情緒來,當機立斷就要越過牆頭遁走。
李遺直接命令道:“一人一個。”
說罷持槍衝向了那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