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懷裡嬌嗔呢,你就只能在那乾著急,還口出惡言,跟個市井潑婦似的,哈哈哈,你也不嫌丟人吶,要不你求求我,我說不定還能把甄宓借你看幾眼呢,不過呀,也只能看看咯。”
此時的袁熙,只覺氣血上湧,腦袋裡彷彿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劉修和甄宓那親暱露骨的樣子,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他的心裡。他心裡不停地怒吼著,想著甄宓曾經是屬於自己的,是那個與自己有過夫妻之名、同處過一段時光的女人啊,可如今卻在劉修懷裡極盡溫柔,對劉修千般迎合,萬般依賴,這讓他妒火中燒,恨意如同瘋長的野草,在心底肆意蔓延。
他既憤恨劉修的無恥與張狂,用這般下作又露骨的手段來羞辱自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讓他顏面盡失,彷彿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連自己女人都守不住的可憐蟲。同時,他又對甄宓充滿了怨懟,怨她如此輕易就變了心,全然不顧往昔的情分,在劉修身邊賣弄風情,那副嬌嗔的模樣,就好像過去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假的一樣,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被甄宓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周圍將士們投來的目光,有震驚的、有好奇的,更讓他覺得無地自容,他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個笑話,被眾人圍觀著、嘲諷著。這種深深的恥辱感和挫敗感交織在一起,讓他只想立刻衝上去,將劉修碎屍萬段,把甄宓狠狠抓回來,讓他們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平息他心中那幾乎要將他吞噬的憤怒與恨意,才能找回自己那被踐踏得一文不值的尊嚴。
所以,他已經顧不上什麼戰術、什麼理智了,滿心滿眼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劉修,奪回甄宓,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哪怕此刻會陷入危險的戰局,他都在所不惜,因為那憤怒已經徹底矇蔽了他的雙眼,讓他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袁熙聲嘶力竭地吼道:“劉修,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還有你這賤人甄宓,我定要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你們不得好死!將士們,給我衝啊,殺光這些狗賊,一個不留!”說著,他一馬當先,瘋了似的朝著劉修的軍隊衝了過去,那架勢彷彿要將劉修生吞活剝了一般。
而就在這緊張萬分、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刻,在曹魏軍中的曹植,原本正思索著如何為這場戰事出謀劃策,不經意間抬眸,便看到了對面陣前的甄宓。那一瞬間,他只覺眼前的女子宛如仙子下凡,那絕世的容顏、淡雅的氣質,讓他整個人都彷彿被定住了一般,腦海中思緒翻湧,靈感如泉湧般止不住。
曹植喃喃自語道:“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說著,他竟全然不顧周圍眾人詫異的目光,當即命人取來筆墨紙硯,就在這戰場之畔,揮毫潑墨,作起了《洛神賦》來。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曹植一邊寫,一邊口中唸唸有詞,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周遭的喊殺聲、對峙的緊張氛圍都與他無關了。
兩邊的將士們漸漸被吸引了目光,不少人伸長脖子,想要看看這位素有才名的曹植究竟在寫些什麼。原本瀰漫著硝煙味的戰場,一時間竟有了幾分別樣的靜謐,只餘下曹植筆下的沙沙聲。
甄宓起初聽到袁熙那充滿怨憤又極其難聽的話語,心中正又氣又惱,可此時聽到曹植口中那優美動人的詞句,不禁抬眸看向了曹植。只見那曹植眉清目秀,氣質儒雅,筆下文字更是如靈動的精靈,描繪出了一種如夢如幻的美好,她心中雖對曹植的才情暗暗讚歎,但心底最深處,牽掛的依舊是身旁的劉修,她微微側身,靠近劉修,眼神裡滿是對他的擔憂與依賴,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關切之情,旁人一眼便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