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婢本就應該逐出家門,賣於暗窯,苟延殘喘。
如今她還能活著,已經是小姐仁慈,不與她計較,
姑爺還要怎樣?難道為了這賤婢,絲毫不再顧及和小姐的夫妻之情?”
穎兒仰著漲紅的小臉,繼續爭辯。
夏婉清看了一眼穎兒,繼續不動聲色。
“好,好,你們有你們的道理。
既如此,這別院如此不安全,
我豈敢留下久住,說不定哪一天,我一覺醒來,也成了啞人。”
江楠放下指著穎兒的手臂,也只能無奈嘆息。
“姑爺還是在為這賤婢成了啞人,心存不滿?
好,一報還一報。
穎兒還了這賤婢就是。”
說完,穎兒雙眼圓睜,嘴巴緊閉,牙齒狠狠一咬唇間舌頭,
頓時一股鮮血就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血,鮮紅的血,從穎兒嘴裡流到下頜,再淌過白皙的脖頸,沾染了衣裙,
血紅一片,讓人觸目驚心。
“穎兒,萬萬不可。
江楠,為了區區一個賤奴,你這是要逼死穎兒嗎!”
夏婉清這時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趕往阻止穎兒的自殘,
眼看著穎兒嘴裡的血水越來越多,雙眼噙滿淚水,整個身子都在劇烈打顫,
江楠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原本想趁此時機,問夏婉清要回蕊姬的賣身契,也只能就此作罷。
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穎兒這個平日裡柔柔弱弱的小丫頭,會如此的倔強,
這個曾和他有過肌膚之親,赤裸相見的女子,此時竟然會如此果決,
以至於他都開始懷疑,這件事,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夏婉清。
無論如何,面對此情此景,他實在難以繼續逼迫下去,
頓時,江楠就洩去了大半的戾氣。
“唉,你這是何苦!
大小姐,好生善待穎兒姑娘,在下告辭。”
江楠嘆息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出正屋,決然離開了夏家別院。
這裡從來就不是他的家,只是寄居之所罷了,
這裡也沒有一樣屬於他的東西,
此間冷酷,不值得留戀。
眼看著江楠越走越遠,終於消失在大門外,
夏婉清一雙美目冷若寒霜,纖纖玉手緊握成拳。
撲通一聲,
穎兒跪倒在夏婉清面前,帶著滿身鮮血俯下身子。
“傻丫頭,何苦如此作賤自己?
你沒有錯,快,跟我到內院,讓家中醫師給你診治一番。”
夏婉清急忙拉起穎兒,主僕兩人徑直往夏家內院趕去。
……
這兩天江楠哪裡也沒去,就連齊王吩咐的差事也暫時擱置了,就在自己家裡陪著蕊姬。
靈江書局已經搬到新買的小商樓,夏婉瑤,夏婉蓉,夏飛雲幾人也都搬了過去。
整個偌大的院子,就只有江楠,蕊姬,胡不歸三人。
蕊姬的身體本就柔弱,這次毒藥入體,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憔悴,
幾乎都沒有走路的力氣,這幾日也只能臥床不起。
江楠一直待在蕊姬的房間裡陪著她,給她喂藥,給她講笑話,給她開導,
有江楠陪著,蕊姬的精神狀態慢慢恢復過來,
話是真的不能說了,蕊姬乾脆不再言語,她現在只能對著江楠點頭微笑。
胡不歸送來從外面酒樓買來的飯菜,
江楠看著蕊姬吃飯的時候明顯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嚥了下去。
他也知道酒樓的飯菜,味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