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後沒急著回去用晚膳,倒是帶著小廝慢悠悠的走在後院的小道上,還不是因為白天先生講的東西他沒有聽懂,只能回來慢慢思索了。
只是走著走著,快走到堂兄書房,謝子言突然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他還愣了一下,回頭問小廝:“那琴聲是從書房裡傳來的”
跟在謝子言身邊的小廝認真聽了一下,這琴聲還真是從書房裡傳來的,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從書房傳來的琴音,那豈不是兄長在彈琴,說來他兄長真的是無所不能,在琴棋書畫上也頗負造詣,只是他兄長都有多長時間沒碰琴了,怎麼今夜……
“嫂嫂今晚是在江國公府沒有回來嗎?”謝子言邊往書房的方向走邊問身邊的小廝。
“少夫人是還沒有回來。”
謝子言手裡還拿著摺扇,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兄長大抵是因為嫂嫂不在,所以害相思了。
幾近書房時,那琴音越發清晰,謝家子弟皆不適腹中無墨之人,謝子言亦然,他已經猜到兄長彈的是什麼了。
——“鳳求凰。”
看來嫂嫂不在,兄長都要思念成疾了。
謝子言為堂兄嘆了一口氣,徑直去了書房,書房門口站著兩個侍衛,面色清冷,向謝子言作揖:“屬下見過十公子。”
“我來找一下兄長。”謝子言擺了擺手,朝書房看了一眼。
“屬下這就去通傳。”
謝子言進去之後,白衣飄飄的堂兄收回了修長白皙的手指,琴絃聲霎時一停,他掀起眼皮,問:“十弟怎麼來了?”
“子言剛剛在後院散步,聽到兄長彈琴聲,就過來了。”一想到嫂嫂今夜不在,兄長只能一個人在書房彈琴排解相思之苦,謝子言覺得自己兄長太可憐了,他沉默了下,道:“不知兄長有沒有聽說一句話,‘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1]’。嫂嫂不在,不如我陪兄長出去走走”
害相思
謝子言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可太好了,書中總說“痴男怨女”,如今他兄長可不就成了“痴男”,既如此,他兄長不是可以出去走走,這樣傍晚的微風一吹,他兄長說不定就不那麼思念嫂嫂了,夫子還總說他不聰慧,謝子言覺得自己可聰慧了,只是不如堂兄這麼聰慧罷了。
謝承淡淡的看了謝子言一眼,語氣還算溫潤:“十弟若是想出去走走,可以去找二哥。”
“可是二堂哥有二嫂嫂陪著,子言是擔心今夜嫂嫂不在,堂兄萬一思念成疾了,所以想陪堂兄出去走走。”謝子言撓了撓頭,一臉憨厚的開了口。
謝承默了一下,思念成疾……
妻子那回的是自己的家,他有何好思念成疾的。
“十弟說笑了。”謝承唇角扯了扯,慢條斯理的笑了笑。
等出了書房的門,謝子言猶在不解,難道真是他想多了,堂兄還真是因為有了閒情雅緻,所以才會彈琴,那彈別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