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您這兩位客人,可都不是聯邦登記人員。”
士兵站得筆直,抬手扶了扶頭盔,目光透過護目鏡,直直看向孟瑤,聲音微微發抖,透著股照章辦事的執拗勁兒,但又怕的得罪孟瑤。
孟瑤眉頭微微一皺,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揚起,不緊不慢地說道:“哦,他們是流民,這會兒正要登記加入聯邦呢。”
“大校,這恐怕不合規定。” 士兵身子紋絲未動,再次強調,音量拔高了幾分,似乎有了些底氣。
“有什麼不合規定的?我親自審查過了,沒問題。”
孟瑤眼神陡然銳利,上前一步,氣場全開,大有不容置疑的架勢。
“可是,要是周將軍怪罪下來……”
士兵面露猶豫,吞了吞唾沫,聲音弱了下去,頭盔下的額頭冒出細密汗珠。
“周遠能怪罪什麼?” 孟瑤不耐煩地打斷他,雙手叉腰,“真有事兒,我自會跟他說,你先按流程錄入登記,別囉嗦。”
“好…… 兩位,請報上姓名。”
士兵不敢再多嘴,趕忙掏出登記裝置,衝吳疾和張玲說道。
“我叫吳疾,22 歲,她叫張玲,6 歲。”
吳疾抱緊張玲,目光坦然,聲音沉穩,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好,登記成功。” 士兵操作一番後,低聲說道。
“登記成功就行,回頭我直接去行政處拿身份卡。”
孟瑤揮揮手,示意吳疾和張玲上車,三人再度鑽進吉普車。
車子緩緩啟動,孟瑤穩穩握住方向盤,駕車駛入四車道的瀝青路。
車輪輕快地滾過路面,發出輕微的 “沙沙” 聲。
吳疾坐在副駕駛,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窗外,隨著車子深入,聯邦圍城內部的景象一點點在眼前展開。
剛一入眼,吳疾便猛地一怔。這兒與外面的破敗簡直天差地別,仿若兩個平行世界。
乾淨、明亮的氣息撲面而來,綠化帶沿著道路兩側一路鋪展,嫩綠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微風拂過,草葉簌簌抖動,清新的氣息順著車窗縫直灌進車裡,吳疾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道路寬闊又平坦,車輛魚貫而行,各行其道,井然有序;人行道上,行人衣著得體,腳步匆匆,神色從容,時不時交談幾句,臉上掛著愜意的笑容,全然沒把身後那冷峻高聳的圍牆當回事兒。
孟瑤單手把控方向盤,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窗邊,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側頭看向吳疾:“這兒怎麼樣?跟外面截然不同吧?” 語氣裡滿是得意。
吳疾沒吭聲,目光緊鎖窗外那些玻璃幕牆大樓。
大廈一幢挨著一幢,鱗次櫛比地排列在道路兩旁,陽光傾灑,玻璃反射出耀眼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把整座城市映照得透亮。
雖說最高不過十來層,可在吳疾眼裡,卻與記憶中的都市高樓有了幾分重合,心底五味雜陳,各種情緒翻湧。
車子繼續前行,路旁戶外咖啡館錯落分佈,精緻桌椅擺放有序。
顧客們閒適地圍坐桌旁,手指輕捻咖啡杯,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盡顯悠然,看得吳疾有些恍惚,彷彿時光倒流,回到了往昔正常生活的時候。
“聯邦居民大多和流民不一樣。”
孟瑤打破沉默,邊開車邊解釋,
“他們之前躲在地堡裡,避開了核末日,沒受輻射影響,算得上正常人。流民嘛,大多是沒來得及進地堡,在荒原上被輻射的,情況自然不同。”
吳疾微微點頭,聽得出孟瑤沒對流民存歧視之意,只是這聯邦的大環境,怕是少不了偏見。
不多時,吉普車緩緩駛入一座高檔賓館。
孟瑤利落地停好車,率先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