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杜吒十分親暱跟梁伯安聊著,不停地問東問西。
梁伯安自然也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對杜吒的問題都是有問必答,全都實話實說,明裡暗裡的表明自己的野望。
杜吒越聊,越對梁伯安有好感。
條理清晰,不卑不亢,卻又不失野心,對自己的未來有極其明確的目的。
杜吒忍不住笑道:“殿下,仲禮可謂是個人才啊,不知您可否割愛?”
鄭淵大笑:“哈哈哈哈……杜大人也起了愛才之心了?”
杜吒笑著點了點頭:“回殿下,正是,如此出色的才子,誰又會不喜歡呢?至少比下官這不成器的混賬好多了。”
正埋頭苦吃的杜如晦抬頭“啊?”了一聲,一臉迷茫。
不是……怎麼什麼事都能扯到他身上呢?
杜吒沒好氣道:“吃你的飯!沒跟你說話!”
“哦……”
鄭淵忍俊不禁,替杜如晦解圍:“杜大人也別這麼說,克明也是個人才的,只不過現在還不算明顯而已。”
杜吒憂愁的嘆了口氣:“唉……就借殿下吉言吧,他不把家產敗光,把自己餓死,下官百年後都能瞑目了,不敢奢求其他。”
隨後杜吒看向杜如晦,語重心長地說:“克明啊,你也該向仲禮學習,將來有所成,也不算愧對殿下的看重了。”
杜如晦心裡委屈,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被教訓了一頓,但嘴上還是應道:“是,爹。”
鄭淵見狀,趕忙岔開話題,生怕杜吒再說出什麼教育杜如晦的話來。
畢竟這裡還有梁伯安這個“同齡人”,說的多了難免會讓杜如晦感到難看,不利於兩人以後共事。
三人又閒聊了片刻,杜吒便帶著杜如晦起身告辭了。
待杜吒父子走後,鄭淵對梁伯安問道:“你覺得杜家父子如何?”
梁伯安想了想,謹慎的答道:“依學生來看,杜兄確有才華,不過好像不願意顯露似的,而杜大人……心機深沉,未必是良善之人。”
鄭淵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當官的哪有是良善之輩的?
就算是清官、好官,也得殺伐果斷,不然早晚被人吃幹抹淨,甚至被人算計而坑死。
更別說身為五姓七望之一的杜家杜吒了。
好人?
鄭淵可從來不覺得大周官場上有好人,包括皇帝。
鄭淵溫聲說道:“杜如晦自然是有大才的,說句不中聽的話,兩個你綁在一起也未必是杜如晦的對手。”
梁伯安一愣,好奇的問道:“王爺,那為何杜兄剛才吃飯時卻是那個樣子?”
鄭淵笑道:“他若是顯露太多,豈不是喧賓奪主?今晚嚴格來說,你才是主角,他把你的風采蓋過去算怎麼回事?”
梁伯安聞言頓時恍然。
怪不得杜如晦在飯桌上跟個八百輩子沒吃過飯的飯桶似的,就悶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呢。
合著是裝出來的啊?
鄭淵接著說道:“你以為杜吒真覺得他兒子那麼不堪嗎?若是如此,又何苦回京一趟連夫人都沒帶,卻特意帶著杜如晦?”
“杜如晦真的不成器,那乾脆讓杜如晦在襄州當個紈絝子弟不好嗎?在襄州,杜家那就是天,誰敢惹杜如晦?何苦來京城當個誰都能踩一腳的小透明?”
聽到鄭淵的話,梁伯安愣了好一會。
合著剛才餐桌上,就他是個傻子唄?
“杜吒是透過貶低杜如晦,來抬高你而已,不然你以為為何杜如晦回來這麼久,卻連春闈都沒參加?人家未來的路早就被定好了,犯不上跟你們爭而已。”
“杜吒今天來應該是想拒絕本王對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