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說得有理。”劉敬點了點頭,其實,他早就想過了,就算他要謀劃徐州,也不會真的從合肥出兵北上,攻下邳、彭城等徐州腹地,而是從吳郡出兵,直攻對岸的廣陵,因為曹操對廣陵的控制極為薄弱。只是,攻廣陵的時機顯然未到,魯肅還沒有平定境內山越,只怕後方不穩。
“汝南乃州牧家鄉之地……州牧亦是甚得人心,若以少量軍隊兵進汝南,靠近潁川,必會使曹操震動,如此一來,曹操不得不分應對,若其派大軍來攻,州牧再引軍撤退,如此反覆,亦使曹軍疲憊。”劉敬的家鄉應該是在南陽,但在汝南仍有很高的威望。
“如此一來,曹軍在兗州、豫州汝南皆受掣肘,州牧便可以從容攻佔襄陽,甚至兵進南陽,也未嘗不可。”
“妙呀!”劉敬略微沉思,而後連連叫好:“元直之策正合我意。”
“只是……”一直沉默不語的龐統突然插嘴:“元直之策雖是精妙,可助州牧奪取襄陽,佔據荊州,但若與曹操爆發全面的戰事,州牧還需謹慎,所以,州牧當佔據襄陽即可,不可輕進南陽。”
劉敬轉頭看著龐統,微微不解:“士元為何這麼說?曹操若真出兵進襄陽,我與曹操之間的大戰便難以避免,我自然要全力應戰,北上南陽。”
“州牧得荊州,已是佔據南方兩州之地,實力也不弱於曹操和袁紹,曹操必然畏懼,州牧能結盟袁紹,一直對付曹操,曹操亦必會與他人結盟,一起對付州牧,能為曹操的盟友的,只有兩人。”
“哪兩人?”
“一個是益州劉璋,劉璋據益州,不過守成之主,但州牧據兩州之地,劉璋亦會畏懼州牧,屆時曹操只需要派個使者前往成都,說以利害,必能說服劉璋與州牧為敵。”
“另一個便是袁紹。”龐統故意停了一下。
“袁紹?袁紹與我結好,又如何能與曹操結盟?”
“袁紹與州牧結好,只是為了謀算曹操,可若是州牧大軍北上南陽,進逼許都,袁紹又豈能坐視不理?屆時,曹操只需要許些利益,雙方必會停戰,袁紹說不定還會兵犯我揚州。”
“兵犯揚州?我與袁紹領土不接壤,他如何能攻揚州?”
“若是曹操把徐州廣陵讓給袁紹呢?”
劉敬一愣:“曹操有這氣魄?”
“曹操雖據徐州,其實佔據的是彭城、下邳等郡國,對廣陵掌控極弱,今廣陵被陳登所掌,曹操不過做了個順水人情,就能換取與袁紹罷兵,甚至還讓袁紹兵臨揚州,引發袁紹與州牧的矛盾,對於他而言,這是值得的,他何樂而不為?”
“照士元所說,我大軍只能止步於襄陽,而不能北上南陽,我又豈能甘心?”劉敬也是心中凜然,看來很多事情都沒他想得那麼簡單,
“州牧雖不能謀南陽,卻可以謀另外一個地方,便是益州。”
“益州?”
“正是,州牧大軍若北上,曹操必慌,則力求與袁紹罷兵,來專心對付我們,此已是對州牧不利,若州牧大軍不北上,曹操與袁紹之地紛爭再起,雙方必會打得你死我活。州牧大軍正好利用這時機謀益州。”
“益州劉璋,闇弱無能,手下之人離心離德,州牧大軍進入益州,必然從者雲集,奪益州輕而易舉,待拿下益州後,州牧可進軍漢中,窺視關中,屆時州牧隨時可以北上,攻略長安。”
“士元似乎說得有些輕巧了吧?”劉敬微微有些不滿,劉璋雖闇弱,但益州卻是易守難攻,哪那麼容易拿下來。
“攻略益州對於他人而言,或許很難,但對於州牧而言,要容易很多。益州山脈縱橫,易守難攻,可州牧水軍戰力強悍。南郡巫縣與益州巴郡魚復相鄰,州牧可提前屯兵於巫縣,招募士兵,訓練士卒,囤積糧食,待時機成熟,便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