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敵軍遠道而來,不方便運輸攻城器械,今幾日攻城,敵軍主要用雲梯,亦看出這點,番禺城牆雖不算高,但可在城牆澆些油滑之物,如此就可以阻止敵軍士兵攀爬城牆。”
張津答非所問,沒有解除區景因兵力少而產生的憂慮。區景看到張津執意要戰,只好回去備戰了。
休息日過去,揚州軍又開始列陣,準備攻城。區景在城頭上眺望遠處,不知道今日敵軍會不會攻城,他心裡既緊張又害怕。
過了一會兒,幾個人騎馬來到城下,士兵們拉滿弓,等待區景下令。
“城頭上可是區將軍?”
“正是,你是誰?”
“我乃淮南劉曄劉子揚,隨軍而此,想和區將軍談一談?”
“劉子揚?有話說便是。”區景不敢私下見敵軍之人。
“今我主車騎將軍派大軍攻打番禺,雖交州道路險阻,但我主對交州勢在必得 ,我主南下軍隊數萬,會陸陸續續兵臨番禺城下,番禺遲早會被攻破。將軍拼命守城,只是不自量而已。”
“哈哈哈哈,你休要嚇我,我豈會畏懼?”
“將軍當知,我軍分攻兩門,攻北門的軍隊有上萬兵力,攻東門的兵力只有五千左右。連攻三次城,我發現,將軍手下能調遣的軍隊不多,恐怕不過千餘人。以如此少的兵力,就想守住北門,恐怕難了。”
劉曄也是目光如炬,他看到城上的防守情況,判斷出北門計程車兵不多。當然,他說只有千餘人,也有可能故意嚇唬區景之意。
“我軍數倍兵力攻城,前幾日就曾差點破城,區將軍乃軍中之人,自會判斷形勢,以當前形勢來看,最多三五天時間,我大軍就能攻破北門,進入城中,番禺也就被攻破。屆時,將軍要麼戰死,要麼被殺死,總之,必死無疑。”
區景頓時膽戰心驚起來,他也怕死,所以,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聽。劉曄明白,區景害怕了。
“既如此,將軍何必拼死守城呢?據我所知,張州牧喜好道術,經常開壇做法,彈琴燒香,還在頭上裹著紅頭巾布,讓士兵吞什麼黃符,揚言可增加戰力,可實際戰力不過如此。張津如此荒唐之人,難道也值得你為之效死力嗎?”
劉曄一開始還稱張津為州牧,慢慢地就不客氣起來,直呼其名。
“區將軍當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若將軍開門請降,使我大軍免於一戰,減少了傷亡,將軍亦是大功一件,性命得保,還會有封賞,若是負隅頑抗,乃取死之道,今日我言盡於此,我大軍亦不會攻城,還請將軍三思。今日過後,我大軍傾力攻城,三日內必破番禺。”
劉曄並沒有長篇大論,只是點到為止,說完之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區景在城頭上看著劉曄遠去的背影思緒良久,想起他跟張津的這幾年,以及張津如何對待他。差不多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心中似乎有了決定,轉身下了城頭。
番禺東門,諸葛瑾率軍攻城。城頭之上,不少揚州軍爬了上去,張津指揮士兵奮勇抵抗,城頭上的戰事呈膠著狀態。
攻了兩個時辰,揚州軍後繼無力,攻上城頭計程車兵也越來越少。諸葛瑾看著遠處的城頭,嘆了口氣,看來今日仍是不能破城。他無奈地下令鳴金收兵。
城頭的張津看到敵軍慢慢退去,大鬆一口氣。今日他明顯感覺到壓力增大,但憑藉著自己的指揮,交州軍仍守住了番禺。
這時,他突然感到身後似乎有動靜,下意識地轉過身子來,發現區景站在他身後。
“區景,你怎會在這裡,莫非敵軍沒攻北門。”
“州牧……我……”區景聲音有些哆嗦,他咬了咬牙,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刺向張津。
張津沒想到區景會殺他,一時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