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文那畜生防著我,我剛出門就被他抓回去一陣毒打。”
“後來我殺了人,便不敢進宮告狀。”
“再後來他一直用鐵鏈鎖著我。”
陳芸娘說著,還故意露出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傷口很深,已經結痂發黑,醜陋不堪。
她的手臂和小腿上也是青青紫紫,沒有一處完好的面板。
陸子謙皺眉,陸文到底多狠的心,才會把人折磨成這樣?
“他每日都喝酒?”
“酒醒之後可有感到愧疚?”
陳芸娘搖頭:“他恨我,耍酒瘋也是故意的,他最近的確天天喝酒,醉生夢死。”
“他為何恨你?”
“陸文娶我是想讓我救他娘,我並非心甘情願嫁給他,自然不想幫他。”
“更何況他娘得的是肺癆病,根本無藥可治。”
“我們成婚後兩日,他娘便走了。”
“他當時很平靜,因著過年的緣故,沒有停靈,第二天就下葬了。”
“辦完喪事之後,他突然變得很可怕,開始瘋狂的報復我。”
“他把他孃的死全都算在我頭上。”
“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倒黴,他娘病了十幾年,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是不救,是根本救不了。”
陸子謙不置可否,陸文是大孝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他平日沉默寡言,但是卻沒人敢惹,骨子裡的確是個狠人。
沒想到,陳芸娘竟如此倒黴,剛成親就遇到這檔子事。
再加上她本就醫術一般,卻冒充了神醫,這才導致一連串的悲劇。
說起來,他也有責任,從他搶走蘇玉嬌的功勞按在陳芸娘頭上就錯了。
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最終逐漸變得不可控。
蘇玉嬌恨他,陳芸娘悲劇,他和太子也有了把柄。
如今,陳芸娘這麼慘,他的確不能不管。
很快,墨書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
“給她換洗上藥。”
“子謙,你能不能不走,我真的很怕。”
陸子謙見她驚弓之鳥一般,渾身顫抖,便不忍心拒絕。
“我讓墨書留下保護你,我去陸文家裡看看情況。”
“那你一會兒還回來嗎?”她滿臉祈求。
“嗯。”
陸子謙到了陸文家裡,剛走進院子就聽到女子悽慘的叫聲。
院中的樹上,用鐵鏈拴著一個遍體鱗傷的女子,陸文正對著女子撒尿。
陸子謙一腳踹了過去,陸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竟是睡了過去。
男人斬斷鐵鏈,進屋找了一件乾淨衣裳遞給她:“穿上。”
小荷感激涕零,對著男人的背影不斷道謝:“多謝將軍。”
兩人回去的時候,陳芸娘已經收拾好了,傷痕累累,更添病弱之感。
“公子,小姐突然高熱不退,怕是要請郎中來。”
“去請。”
郎中來了之後,給陳芸孃的診斷是,身體虧損太嚴重,怕是時日無多了。
陸子謙大驚:“不是隻有皮外傷嗎,怎會如此嚴重?”
小荷噗通跪下,哭的稀里嘩啦:“將軍,嗚嗚嗚……小姐不止是皮外傷。”
“她最重的傷在心口處。”
“陸文那畜生得知小姐曾經因為重傷患有心疾,便每日在小姐的傷口處割一刀。”
“他說小姐的心腸是黑的,要放幹小姐的血。”
“小姐是硬撐著想見您一面,否則早就自行了斷了。”
“求將軍一定要救一救小姐,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