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打暈丟進了車裡。
寸頭是被水潑醒的。
四月的天兜頭一盆冰水,凍得他不停哆嗦,他艱難的睜開眼睛,就見自己處於一個非常典雅復古的客廳,看起來比影視劇裡的豪門佈景還要低調奢華的多。
“沈小姐已經睡了。”塗柏道:“不過傭人說驚醒了兩次,看來還是嚇到了。”
雍逢州單手撐著下頜,漠然地看著地上的一群小混混。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具已經腐爛發臭的屍體,嫌惡且冰冷。
“你……你是誰?!”綠毛嗓音發抖,“這又是哪裡?!”
客廳裡只開了一盞燈,不甚明亮,綠毛看不清雍逢州的臉,但他本能的意識到了這人很危險,連狠話都不敢放。
“先這樣吧。”雍逢州沒理會綠毛的話,而是道:“我看你們人數正好,不如分個組,互抽耳光。”
“我們憑什麼——”
塗柏笑吟吟道:“勸你們聽話哦,畢竟……”他將黑漆漆的東西拍在了桌子上,“我家老大現在心情真的很不好。”
眾人都嚇傻了,哪裡還敢違逆,不一會兒就全都嘴歪眼斜,面頰青紫腫脹,甚至地板上還掉了好幾顆牙齒。
雍逢州沒看他們的賣力表演,不知道在想什麼,等幾人都已經沒力氣了時,才道:“她背上有很大一塊擦傷,我看著很礙眼。”
他慢慢說:“我要你們背上一張皮,應該不過分吧。”
幾人驚慌不已,寸頭終於意識到眼前這人是在為沈諳報仇,嘶聲道:“我、我沒想、沒想對沈諳做什麼的,真的!都是他們,全都是他們的錯!我是被逼的!”
雍逢州笑了聲,“我對這些沒興趣。”
“你們不自己動手的話,那我就讓人幫你們了?”
塗柏補充道:“咱這兒有專業的,能完整的剝下整張皮呢,試試看嗎?”
他們哪裡敢試啊,為了活命,只能拿起刀。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吵得人頭疼,雍逢州冷聲道:“閉嘴,再吵把你們舌頭一併割了。”
混混們痛得在地上打滾,鮮血滿地,他們卻連哼都不敢哼,就像是一出怪誕至極的默劇。
“……你們,在幹什麼?”
忽然一道輕軟的聲音響起,雍逢州本來半眯著的眼睛睜開,轉過頭,就見沈諳穿著雪白的睡裙,正站在彎月清冷的光裡,錯愕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