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諳醒來的時候,觸目一片漆黑,她起初以為是天黑,而後意識到是因為她眼前蒙著一塊厚重的黑布,遮擋了所有光線,才會讓她什麼都看不見。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停電的那一剎那,有人從身後靠近,她還以為是宋伽秋,並沒有當回事,誰知道對方用手帕往她口鼻一捂,她就失去了意識。
沈諳嘗試到處摸索,結果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綁住了,她活動了下手腕,發現那是一副手銬。
“?”難道是什麼專業綁架團伙嗎?綁架她能勒索到什麼?給高盼敏打電話要贖金的話,高盼敏一定會興高采烈地讓綁匪撕票吧,至於給雍逢州打電話……沈諳不認為這些人能弄到雍逢州的聯絡方式。
“有人在嗎?”沈諳讓自己保持冷靜,“不管你想要什麼,總要跟我談談吧?你先說說看你的條件。”
果然,她一開口,空間裡就有了別的動靜,對方說:“老闆,人醒了。”
這聲音……
沈諳皺起眉,總覺得非常耳熟,但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聽著是個很年輕的女人。
不多時,便有一陣腳步聲響起,那人的步伐非常悠閒隨意,好像只是飯後在自家的後花園裡逛逛,怡然自得。
“老闆。”
沈諳聽見數道聲音,可見這裡雖然很安靜,人卻不少。
“嗯。”低沉、醇厚,仿若大提琴低音的聲音響起,\"我讓他們請你過來,他們的做法有些粗暴,沒有嚇到吧?\"
沈諳愣了兩秒,才意識到來人是在跟自己說話。
並且語氣非常真誠,並不是假惺惺的關心也不是冷嘲熱諷。
一個綁架犯,竟然這麼親切?
“嚇到了。”沈諳道:“你會放了我嗎?”
“我當然會放了你。”那人微笑,“只不過不是現在,因為我有個地方要帶你去。”
沈諳:“哪裡?”
“這個先不急。”似乎有人為這個男人拉開了椅子,沈諳能感覺到他在自己旁邊坐下了,聲音溫和:“我不是說過了嗎,把人請過來,這就是你們請人的方式?”
沈諳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託了起來,有溫熱的手指撫過她手腕內側,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語:“手腕都磨破皮了。”
之前說話的女人道:“體育館人太多了,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我們只能……”
“原來我看起來像是會聽人解釋的那種性格。”男人笑了聲。
即便沈諳被矇住了眼睛,還是在那一瞬間感知到了驟然冰冷下來的空氣,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好像這個男人發怒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哪怕他現在聲音裡還帶著笑意。
“我……”女人低聲道:“抱歉,是我做錯了。”
“是嗎。”男人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
女人顯然嚇了一跳,嚥了口唾沫,“老闆,您、您怎麼會這樣認為呢……”
“因為我曾經打斷你十根手指啊。”老闆含笑說:“難道你不是一直懷恨在心嗎?”
“!”女人嚇得一哆嗦,“我、我怎麼敢恨您呢,是您救了我啊!”
老闆道:“你不敢恨我,所以就想從沈諳身上報復回來……是吧?”
不等女人回話,他已經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
那分明是一雙修長漂亮非常適合用來演奏樂器的手,可它在擒住人脖子時也毫不留情,好像可以輕而易舉地捏碎對方的頸骨。
女人眼神惶恐,喉嚨裡發出嘶啞的求救聲,沈諳驀地想到什麼:“……雍妍?!你是雍妍對不對?!”
“嗯?”老闆甩開女人,挑眉道:“看來你對她印象深刻啊。”
“她想殺了我,我當然印象深刻!”沈諳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