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門前這會兒非常熱鬧。
李嫚的父母都已經上了年紀,穿著髒兮兮的工作裝,面容枯槁,頭髮花白,跪在警察局門前無聲抗議的樣子給人的視覺衝擊極大。
周圍是堵得水洩不通的記者,都爭先恐後地將自己手中的話筒往夫妻倆面前懟,紛紛想要拿到第一手情報。
要是李父李母再年輕個十來歲,警察肯定都直接以“擾亂公務”為由將人趕走了,但偏偏兩人年紀都大了,要是強行趕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警察局給淹了。
而且你要說他們大吵大鬧吧,還能把人請進去喝杯茶冷靜冷靜,可兩人就只是跪在門口,一言不發,哪怕面對記者的話筒,他們也沒有絲毫反應。
雖然沈丹悅現在還名聲不顯,但媒體大多都認識這位永光娛樂的“小公主”,以防萬一,沈丹悅還是戴了帽子口罩,全副武裝後才從車上下來。
李運就站在她旁邊,道:“怎麼樣?我就說這招好使吧,特權階級使用自己的特權來逃脫殺人放火的罪名,最能挑動普羅大眾的情緒,這事兒一旦爆出去,都不用我們買多少熱度,也不用架多少的柴火,他們自然而然地就能把事情鬧大,將喬聞櫻放在沸水鍋裡煮。”
“我聽說喬聞櫻跟岑軼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沈丹悅道:“要是岑軼出手怎麼辦?就是雍霖也不敢跟岑軼直接對上。”
李運擺擺手,“這圈子裡的女明星,有幾個沒跟岑老闆勾搭過?他那人三分鐘熱度,怎麼可能真對喬聞櫻死心塌地,多半是玩過了就丟,不用考慮他。”
“其實我現在還希望岑老闆能出手。”李運露出一個陰毒的笑容,“最好能直接將喬聞楝撈出警察局,這樣的話,不就更加坐實了喬聞櫻以權謀私的事實?她絕對不可能再回到娛樂圈了,到時候你的前路可謂是一片光明。”
沈丹悅勾起唇角,慢悠悠道:“這麼說的話倒也是。多虧了喬聞櫻,竟然給了我們這麼大一個把柄,不好好利用我都對不起她。”
她看了眼人越聚越多的警察局,“時間差不多了吧?讓他們動手。”
李運點頭,他對人群裡的某個人打了個手勢,那人會意,給李嫚的父母使眼色,之前還宛如木偶的兩人忽然有了動作——
之間他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門口衝去。
這時候已經是警察局下班的點了,正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裡面出來,夫妻倆一個抓手一個抱腿,就跟八爪魚似的把這個中年男人纏上了。
“局長!局長!”李母嚎啕大哭:“你們昨天明明說喬聞楝那個小畜生已經認罪了啊!為什麼今天又變了口風,說兇手存疑?是不是因為那個小畜生的姐姐是大明星?!”
“你們不能這樣啊!”李父也是老淚縱橫,“你們當官的不就是要為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做主嗎?我們家嫚嫚才十七歲,十七歲啊!她死得那麼慘,你們怎麼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局長都蒙了,沒想到兩人能認出他來,他明明沒有跟他們打過照面才對啊?
記者的鎂光燈已經此起彼伏地亮了起來,抓拍的咔嚓咔嚓聲不絕於耳,局長深吸口氣,擺出笑容:“兩位……兩位先起來!我們當然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只是這個案子確實出現了一些別的情況……”
“什麼情況?”李母尖聲道:“我們是被害者家屬,我們有什麼不能知道的嗎?”
局長冷汗都要下來了,“你們先冷靜,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中……”
李父道:“調查著調查著喬聞楝就能脫罪,是嗎?他們有權有勢,隨隨便便逃脫個殺人的罪名算什麼!就算是鬧大了,再找個替罪羊頂上,說是別人殺的,你們警察肯定也就草草結案,絕對不會細查!”
人群外,陸蹊哇了一聲,“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