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越想越委屈,獨自坐在沙發上流起淚來。
房間門正好被開啟,陳誠抱著一床單子走了出來,客廳裡開著大空調,他怕張茜著涼,就準備讓她去房間睡,自己睡在外邊。
“喲,堂堂的人民女警花怎麼哭起鼻子來了”?
陳誠心中瞭然,不由的苦笑著小聲說道。
張茜也不理她,自顧自的擦著眼淚。
陳誠見這樣也不是辦法,關了燈,一把拉起她向房間走去。
這一來,張茜脾氣倒上來了:“放開我,你幹什麼”?
但她也知道程銘和穆麗麗就在隔壁,也是壓著聲音怒道。
“先進來再說”!
“我不去,你去睡吧,何必假惺惺的管我?是可憐我嗎?還是要看我笑話”?
越說越委屈,到最後竟然捂著嘴哭了起來。
陳誠無奈的嘆口氣,拉著倔驢一般的張茜坐到床上:“茜茜妹妹,這可不像你啊,那個調皮鬼機靈的警花哪去了?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正義女神哪去了”?
見她還是不說話,陳誠把房間的燈關掉,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她對面道:“茜茜,我給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一生下來就剋死了我母親,半年後父親也出車禍離我而去,我獨眼的奶奶把我照顧到兩歲,每天晚上哭鬧不止,一個路過的道人遇到了我,他一眼就看出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註定孤獨終老,並且我還是天生鬼眼,普通人根本養不活,奶奶為了留我一條命,才把我送給了這個道人,他就是我的師父肖全生,等到我十八歲那年,我師父才告訴我的身世,我趕回老家,四鄰見我如見煞星,只有一位好心的嬸嬸告訴我,在我被領走的第二年,我奶奶就去世了,當時死在家幾天都沒人發現,,,”
張茜不哭了,而是靜靜的聽著,陳誠點上一支菸,每抽一口,菸頭紅那一霎那,她也能看到他那落寞的眼神。
“而現在,師父也離開了我,我成了真正的孤兒,我不敢交朋友,更不敢動感情,因為我知道,註定沒有結果的事情就是一把雙刃劍,傷了自己,也會傷了別人,甚至會要了別人的命,茜茜,這就是我不想跟你走的太近的原因,而他們口中說的小霜,名字叫做江霜,她們家搬走就是因為我,因為我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然後她就身體就一直不好,到最後我師父才勸著她家人搬離了哪裡,而她,什麼時候想看看我,就偶爾去老茶館幫幫忙,然後就回去了,,”
把抽完的菸屁股扔在地上,又點起一支,抽了一口道:“你罵我是守財奴,我承認,我喜歡錢,可你不知道的是,我掙來的錢,大部分都捐出去了,師父從小就告訴我,我的命格太硬,會對身邊人造成傷害,所以要多行善事,不是為我積德,而是為我身邊的人積德,為他們積德越多,就能抵消一部分我對他們的克噬,所以,茜茜,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對你了嗎”?
張茜輕輕從他手上拿下菸頭,扔在一邊,身子向前靠攏,雙手捧起他的臉,透過窗外漸漸亮起的晨曦,仔細的看著他的臉,還有失神的雙眼,這也許是他第一次對人吐露心聲,也許是怕自己傷心才把一切都告訴自己,也許是怕命運傷害自己而遠離自己,,
張茜閉上眼睛,對著他的雙唇吻了上去,她只感到陳誠身子一震,想掙扎,卻被她緊緊抱住,深情並生疏的吻著他,而這一刻,陳誠也放下心中沉重的枷鎖,把二十年來的孤獨,委屈,傷心化作力量與她緊緊擁抱著,互吻著,彷彿此刻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將兩人分開,就在張茜眼神越來越迷離,呼吸越來越粗重的時候,陳誠冷靜了下來,一把推開了她,站起身走出了臥室,獨自去到了陽臺。
張茜也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開心還是難過,她能感覺出來,陳誠心中是有她的,可是兩人真的無法走到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