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滿心興奮想著那批救命貨,而且周司維不是省油的燈,忙著佈置手下,哪裡還有心思管錦夜。
錦夜得以鬆口氣,路上還讓他們把繩子解開了。
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在茫茫水面上,能跑到哪裡去。
吳淞口碼頭,其中一艘輪船上。
魏良辰正在駕駛艙用望遠鏡看著對面不斷行駛過來的船隻。
“寧士臻和他的貨商都到了,但周司維的船還沒到。”祁元說。
魏良辰看了看懷錶,“還有半個小時,不急。”
不知為何,眼皮在跳。
“少帥,指揮室有電話,是司機老張打來的,說錦夜小姐撇開他偷偷出去了,現在還沒找到人。”沈副官急匆匆說。
“你說什麼?
剎那間,眾人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不會是昨晚的話她聽到了吧。”祁元隨口一說。
“然後呢?”魏良辰手裡的望遠鏡都快捏爆了。
“去找周司維報信啊,他們不是快訂婚了嗎?”祁元道,看他眼裡黑天黑底,比黃浦江的水還黑,嚇了一跳,“別擔心,報信也來不及了,呵呵。”
他的人說周司維早已出發。
魏良辰的眸中寒光閃爍,對沈副官道:“打個電話去官署,派幾個人出去找。”
總有不祥的預感。
“來了,周司維的貨船來了。”祁元用望遠鏡看到,“不過——”
他猛地一驚,“草!後面那艘不是雲幫的船嗎?”
祁元最近也盯著水上的事,所以格外敏銳,雲幫的船,別人不認得,他是認得的。
魏良辰瞳孔一凝。
雲幫的船忽然靠近周司維的船,不過是瞬息之間。
當兩船靠近,槍聲響起,雲幫的人藉助柵板跳到周司維船上。
這次雲青勢在必得,帶來的都是好手。
但是周司維的防守似乎很薄弱,只有幾個老弱病殘,沒交戰一會,就投降了。
雲青還以為中了埋伏,到船艙掀開那些貨一看,卻都是真貨!
他眼冒金光,鼻子猛吸幾口,“全部搬到我們的船上。”
管他是不是埋伏,搬了再說。
一千多箱的貨,不到一刻鐘就搬了一半。
這時,等著接貨的寧士臻和幾個地下煙商都覺得納悶,怎麼周司維的船還不過來。
有問題。
那可是真金白銀,用的軍餉買的貨!交不到貨,軍餉就回不來,因為煙商也只是給了定金而已。
寧士臻一聲令下,“快靠過去!”
一看,不得了,雲幫的人正在搬貨,已經差不多搬完了。
奶奶個熊的。
這麼大批貨,寧士臻當然帶足了護衛隊,長槍短炮,一頓射殺。
雲幫的人也不是等閒之輩,嚴防死守,兩隊人殺了個昏天地暗。
錦夜躲在船艙角落裡,聽到槍聲,不敢出去,看管她的兩個嘍囉耐不住,一個出去檢視了,另一個探頭探腦,錦夜趁他不注意,用椅子把他砸暈了。
但外面的槍聲更響了,好像不止兩隊人馬。
她聽到有人喊:“操!是警衛隊!”
“寧少,我們的貨怎麼辦?”
寧士臻今天不想被人認出,穿的馬褂,面目猙獰,“能怎麼辦,照樣打。”
這批貨沒了,軍餉填不上,回去他老子還不把他咯嘣了。
火併愈發激烈。
錦夜其實怕得要命,握著袖珍槍嚴陣以待,有云幫的人進來了,她抬手就射殺了一個。
她的槍法又快又準,正中那人心口,只是她沒真正殺過人,之前醫院刺客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