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堯嚐了一口牛奶,覺得味道不錯,很滿意,比黑乎乎的茶湯好喝多了。
賈利德的目光一直悄悄注意著戚罪,發覺他都沒有拿起食物來吃,“先生,早餐要趁熱吃,不然就涼了。”
戚罪聞言,瞧了他一眼。
賈利德心中一驚,險些咬掉舌頭。
戚罪輕笑一聲,伸手拿起刀叉,不急不緩地切了一小塊牛排。
他用餐具的姿態,甚至比許多貴族更加優雅嫻熟。
從那個外表上看,他更像是從小養尊處優的斯文貴族小少爺,而不是兇狠殘暴的帝星頭號危險罪犯。
就當賈利德以為,戚罪會將切下來的牛排放進嘴裡時,卻不想,戚罪的目光看向對面一直小聲抽噎的歐文,“想吃嗎?”
賈利德看見這一幕,頓時心裡咯噔一下,趕忙阻止道:“先生,您吃吧,他不喜歡吃牛肉。”
然而,戚罪卻並沒有理會賈利德的話,將叉著牛排的叉子遞到了歐文跟前,又問了一次,“想吃嗎?”
歐文看見面前叉子上的牛肉,停下了哭泣,他的肚子餓的咕咕作響,於是重重點了點頭,“想,但是可以嗎?”
他想吃,但他不能搶客人的食物。
“當然可以。”戚罪微笑著道,“吃吧。”
歐文的眼裡閃現出一抹亮光,他接過張開嘴,正想吃下去時。
“不要吃!”一旁的賈利德終於忍不住撲過來,打掉了歐文手裡的叉子。
歐文錯愕地愣在原地。
所有人都呆住了。
賈利德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下意識地望向戚罪,緊張地想要解釋,“其實他——”
然而話剛說了三個字,就聽見“咣鐺”一聲,傅旭堯倒了下來,頭撞在了餐桌上。
這下子,解釋不了了。
賈利德下意識地去抓刀,但突然一股寒意湧起,抬眼看去。
只見戚罪好整以暇地瞧著他,手裡把玩著刀,而他的懷裡,卻抱著一個小女孩。
是米婭!
要是一個不小心,那鋒利的刀刃就會刺進女孩的身體裡。
賈利德嚇得渾身癱軟,跪倒在地,“先生···我錯了···是我一時糊塗···你要殺就殺我···別動我女兒···”
“下的什麼毒?”戚罪戲謔地問道。
“只是一點安眠藥。”賈利德太膽小,他不敢下毒藥殺人,而且妻子還昏迷著沒有拿到解藥,他不敢冒這個風險。
他只想把戚罪兩人弄昏迷之後,交給外面計程車兵,然後由那些政府軍問出解藥來,救醒妻子就最好了。
“先生···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饒命···”
戚罪勾起唇角,“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的命了?”
賈利德慌張不已,沒懂戚罪的話。
“看來你也是不歡迎我留下來做客了。”戚罪眼神玩味,“算了,我本來也是打算今晚離開的,你去訂七張去克里曼的船票。”
賈利德怔住了,“七張?”
可戚罪和傅旭堯只有兩個人。
“你的妻子生了重病,我們一家人要陪她坐船去看病。”戚罪看向賈利德,笑著問道:“是吧?堂兄?”
賈利德立刻明白了戚罪的打算。
莫爾的軍隊大多集中在陸地和空中飛船,相對而言,水路上的兵力較為薄弱,何況對著拖家帶口的這種家庭,查得一向不會太嚴。
戚罪打算喬裝假扮成他的堂弟,想要走水路離開。
“那我的妻子——”賈利德擔心他昏迷的妻子怎麼辦。
“放心,等上了船,我就給你解藥。”戚罪盯著賈利德,拿著刀在米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