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天台載到了地面。咒靈在偷看我,可它恐懼於被當前的我所注意到。它無聲地隱去身形沒入夏油傑的身軀內。
而不知為何,四個活人皆是靜默不言,就好似他們相信我絕對不接受被打斷似的。
咒力化成的藍螢火蟲雨閃爍著快消失殆盡了,我在雨中柔聲哼著小調令長裙又迴旋了兩圈。仿若芭蕾的主舞謝幕時一般輕靈而有力地揚手,手指擒住一枚藍光點。冷冽如冰粒。我將其捻碎。
“長島久美沒有死,失蹤案是她的藝術品。”
“而她目前,正在實施著自殺哦。”
“而她目前,正在實施著自殺哦。”
在四道注視下,我如是說。
月光好似凍結,質感若冰。
“………”
一切多餘的情緒都從國木田獨步的身上褪去了。
青年人的面孔認真到肅穆,他勢必追問到底的眼神著鎖定我。
“有監控錄影作為物證,一週前的深夜,長島久美離家,搭乘計程車,抵達舊校區,她從偏門入校,最後走進了寢室樓。攝像頭沒有拍攝到她離開。如我們所見,這個咒靈橫行的舊校區危險至極。兩位咒術師也在寢室樓找到了屬於她的衣物碎片。她恐怕早已經屍骨無存……”
“不論如何……四月一日小姐,倘若你所言屬實……請立即告訴我,長島久美身在何處?我要去救她。”
他不在乎我是如此強大,不在乎他或將被我置入危險,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與付出,去實現他的使命。
秩序,理想,無畏,這三個詞能極好地將他詮釋。
“國木田先生,有一個詞很適合你……”
我嘴角微勾,食指輕叩著太陽穴。
“從各異的土壤生長出的文明們孕育了各異的語言……當一個人講話,也是其所屬的文明的魂魄在低語。唯獨敢於出海的人才能有所收穫,大洋文化的語言也因此出現了許多形容勇氣的詞彙……”
“譬如,‘galnt’,意指那種‘並未多想直接衝鋒’的勇氣。可我更喜歡‘urao’,其全面含義是……‘一個深思熟慮者,清楚自己的侷限性,但仍選擇對抗危險,並控制恐懼’的勇氣。”
“這個詞非常適合國木田先生你。你很有意思……我喜歡好玩的玩具,就像你這種。”
聽見這種言論,國木田獨步看我的眼神,愈發像看“病人”了。
而太宰治赫然對於今晚接連不斷的精彩戲劇甚為滿意,那始終翹著的唇角再度加深了笑意。
“啊,不小心扯遠了。”我揚了揚眉頭,毫無歉意地道歉,“一直改不掉思維亂竄的毛病,讓你們見笑了。”
而後我聳肩攤手:“急什麼?又不是來不及。長島久美需要儘可能多的獨處。她正在思考人生呢。你太早過去是打攪她。”
“這傢伙真是瘋子……不如切開這顆有病的腦袋,看看裡頭究竟是什麼——”
五條悟說著就衝我走來,才邁了一步,就被夏油傑用力按住了肩膀。
“四月一日小姐,”夏油傑不帶表情地看著我,語調平和卻發冷,“愚弄戲耍其他人的遊戲,想必你也已經玩盡興了吧?請你別為難我們,說明真相吧。”
確實非常、非常、非常愉悅呢……
但要收手了,否則得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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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邊高中,是一座公立普高。”我笑著說,“從廉直女學院舊校區,駕車到濱邊高中,僅需10分鐘。”
“……什麼意思?”國木田獨步質問,“濱邊高中和長島久美有何干系?”
舉高雙手瞄準天空,兩根食指和兩根大拇指構成“取景器”,我一邊為充滿魔力的飽滿月輪“照相片”,一邊自顧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