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這個滑頭的傢伙已?經沒什麼可以說的了。”
伸出兩手扣住他肩膀,我?把他調轉了正反,然後毫不客氣地跳到了他背上,他也即刻用雙手接住了我?的雙腿。
這個人總體清瘦但長著大而舒展的骨架,薄薄的脊背欠缺柔軟敦厚,蝴蝶骨隔著衣物仍咯人,像一片荒地,不過?我?最擅長於在他這片不宜生存的土壤安置自己。我?兩條手臂環住他脖頸,將下巴擱在他左肩上,像貓狗會情不自禁地親近熟人一樣,用面頰蹭了蹭他側臉,最後在他耳邊發號施令。
“罰你揹我?。”
“樂意至極。”
於是繼續無目的地的散步。不知為?何?我?有些犯困,大抵是因為?正在發生的一切過?於圓滿,像在最美麗的滿月夜咬下最好吃的圓月餅一樣,使人幸福得昏昏欲睡。反正自己還這樣年輕,夜晚還這樣長,夏天還這樣熱……人間漫漫,風月無邊,將無意義?的一生消磨在他身上,似乎真是個好選擇……
他步履輕快悠哉卻?甚為?平穩,步子恰如其?人,貌似最不可靠的人,實際上能承接住所有事。
儘管說好了這一次的秘密約會的最後環節,是去?他經常喝完酒去?光顧的拉麵店吃宵夜,可我?卻?睡著了。
半夢半醒中?聽見了有人笑著問:
“不吃宵夜了嗎?”
“困了……不吃了……下次吧……”
“那就改天再一起去?吧。今天沒嚐到,有點可惜呢,我?喜歡那家店的蟹肉拉麵。”
“zzz……”
“店老闆偶爾會炸一些天婦羅招待老顧客,也非常好吃,你會愛吃的。”
“zzz……”
“你怎麼睡得這麼香,我?難道是移動的床墊嗎?”
迷迷糊糊地嘟囔著抱怨了一句:“……阿治……你不許講話……你吵到我?了……”
然而壞心眼的人偏要擾人清夢,自顧自地低語著:“螃蟹不論是哪種?料理方式,對我?來說都是美味佳餚。我?為?何?鍾愛這種?食物?這真是個謎,連我?自己也講不出個所以然,簡直像命定的。”
“zzz……”
把臉埋在對方肩上,睡得愈發香甜,隱約地察覺對方轉頭,不真切地感到柔軟之物伴著溫熱吐息掠過?發璇兒。
“於我?而言……你像一隻螃蟹,只不過?是你剝開我?。”
“也是比螃蟹、比一切都更加不可解的謎。”
懸掛在?七月尾巴末梢的太陽依舊明?亮, 日光下西洋風情的紅磚小樓在橫濱閃耀著復古的光彩,今日的武裝偵探社也一如既往地營業著。
國木田獨步卻難得地有點走神。
儘管他是全社?最後一個猜中某個人跳槽前的職業的人,他卻堅信自己並沒有那般遲鈍。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近期, 他發?現了, 某個人很不對勁,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但, 他看不穿關於那傢伙的真相, 可當他去詢問知曉一切的亂步先生, 亂步先生卻只是笑而不語、不予告知。偵探社?裡的其他人,則對某個人的改變毫無察覺。
“國木田先生是怎麼了?”摟著一摞檔案的事務員路過, 笑道,“難不成是因為太期待晚上的花火大會, 現在?已經無心工作了嗎?”
“……不是因為那種?事。”
“社?長都說了, 最近社?裡總是加班,今天放一天假,國木田先生也該去休息,晚上去花火大會玩。你不必留在?社?裡, 雜事交給我處理就?行了。我前些日子因為私事請假了好多天,眼下正是我好好表現彌補缺席的機會。”
除了自己和這一個事務員,此時其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