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對方大概是從中午開始變得略微古怪,雖說在下午仍是很好地完成?了任務,但卻隱隱地透著心不在焉。
他覺得對方怎麼看都很可疑。
前些天,心不在焉的人是他。今天,心神不寧的人變成?了他的搭檔。
思考十秒鐘就?能得出答案——
一定是,因為她。
這半個月來,那?個人差不多是杳無音訊。portafia一方,包括森首領和他和蛞蝓,都不知道那?個人身在何?方、在做何?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仍在橫濱市。
雖說自己的友人不久前剛剛和她約會過,卻也完全不清楚她的去向。
那?個人太難捉摸了。冷淡又熱烈,強勢又柔弱,倦怠又犀銳。時而和你親密無間,接著又抽身離去待你如陌生人。那?個人越是這樣,越令人放不下她。
他也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南泊東吳萬里船
被玩了。
其他人也被玩了。
實際上?她不喜歡任何?人,她只對人持有轉瞬即逝的興趣,他們都只是她無聊時的消遣。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個事實。然而別人還尚未認清現?實、且心存幻想,希望獨家獲取她的愛意。
他看著某個橘色腦袋的傻瓜,都有些可憐對方了。
傍晚已至。屬於portafia的一隊人馬,在一座被霞光所籠罩著的廢棄工廠,正在清點今日從小組織繳獲來的違禁·藥品。
領隊者這會兒是不必幹活的。一道漆黑的人影坐在工業園裡的一道倒塌的矮牆,面無表情地垂著眼簾,看一行?螞蟻在他鞋尖前方的土地上?移動,雜草、泥土、皮鞋的反光,皆被夕陽染成?了橘紅色。
“中也,你接下來要去哪兒啊?”
太宰治冷不丁地發問,幾米之外的人聞言扭頭,一臉嫌棄地擰眉看他,
“合作任務已經結束了,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關你什麼事。”中原中也不耐煩地說,“當然是回總部向boss彙報任務啊。”
謊言總是容易被識破。不把話說全面,能更好地隱瞞一些事。——彙報完任務後,他要去很重要的地方。
青花魚腦子?很好,卻也不是神,他總不至於看出來他沒把話說全吧。
太宰治慢悠悠地“哦”了一聲,接著他掀眼看他,繃帶之外的那?只鳶眼在薄暮之中格外灰。
“要不要去喝酒啊。”
“……哈?”
“慶祝任務成?功完成?,順帶借酒消愁。”
“朋友之間才會舉杯同飲。我?只想把你這條魚踢飛到天邊。你在煩惱什麼啊?你才是他人的痛苦源泉好嗎。”
“中也真野蠻啊,哪裡像是城市的黑手黨,完全是野地裡的土匪。”
太宰治輕飄飄地說著。
“我?當然有憂愁啊,就?像你一樣,因此我?能理解你呢。”
——那?個人,才是所有人的歡愉與苦悶的根源。
“……你發什麼瘋,前天自殺時磕到腦袋了嗎。”
對於青花魚莫名其妙的言行?舉止,赭發少年早已習以為常,從善如流地將其忽略,他轉身走人。
———
入夜。
在偌大的橫濱市,有許多魚龍混雜的區域,有些是貧民窟,有些是一般居民區,後者的安全係數強於前者,卻也是容納了各路人群的大雜燴鍋。
夜幕下,赭發少年正穿行?於一座座矮樓之間的狹窄巷子?中。
在中午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一封郵件,內容是一行?地址,配了三個字:“來見我?”。
他檢視完那?封郵件,它就?自動銷燬了。
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