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投下陰影塗暗了清亮的棕眸,他此時有一種令人屏住呼吸、膽怯於直視他的氣場,他徐徐道。
“那個醫生是聰明人,他清楚誰能惹,誰不能惹……森鷗外對許多組織下了狠手,卻對我們示好——彭格列和portafia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雙方只在部分割槽域有‘領土糾紛’,他繼位後就退出了那些區域,將其拱手讓與我們。”
“我們彭格列做事還是比portafia乾淨些,森不介意賺染血的錢,我則是無興趣與他爭搶。我對他還算滿意,至少他懂得剋制。”
“片桐會的頭目,片桐一郎,是個狡猾至極的男人。彭格列盯了他許多天,卻沒逮到他落單,他身邊總是保鏢成群。”
沢田綱吉以食指尖點了點桌面上的名片。
“但今晚,片桐一郎要帶他的情人去勞倫斯拍賣行買珠寶。他是妻管嚴,不敢讓妻子知道他有外遇,他見情人時,只帶一個保鏢。”
“我希望,隼人你今晚也去這家拍賣行。”
獄寺隼人站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了那張名片。
他懂了十代目的意思。
縱火者是唯一的人證,可他已服毒自殺。彭格列礙於portafia,無法在明面上調查並懲治片桐會。
恰當的做法是——彭格列秘密地捉住片桐一郎使其認罪,接著彭格列隱於幕後,把證據經由第三方交給portafia,森鷗外會自行處置片桐會。
屆時,如果森鷗外包庇片桐會,彭格列會正式出面。
縱火者只是片桐會的普通成員,他的證詞沒什麼含金量。
片桐一郎卻是頭目,他的證詞具備“權威性”,能把整個罪案坐實。
淺灰髮青年微微頷首,沉聲說:“我絕不會辜負十代目的期待。”
慄發青年點頭道:“辛苦你了,隼人。”
桌上,手機螢幕忽而亮起,顯示有新訊息,沢田綱吉拿起它。
眉宇間殘存的冷意與殺意煙消雲散,嘴角情不自禁地翹起了笑,令人懼駭的教父一瞬間變成了明亮柔和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幾乎有點傻氣。
獄寺隼人:“……”
……他剛剛是目睹了十代目一秒變臉嗎?
接下來,他又看到自家boss的面頰泛了紅暈。
他明白了十代目收到的訊息來自誰了。
……那個姓霜野的女人。
最近,彭格列的高層都知道——首領在工作之餘,看手機的時間增多了,他還經常露出傻笑,時不時頭冒粉紅色泡泡。
一切,都是因為他有了一個新聊天物件。
嵐守很清楚,首領經歷相親約會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墜入了某個女人的陷阱……
其實他對此深覺焦躁和憂慮。
看著自家boss笑得像傻瓜,獄寺隼人感到心情複雜,面上平靜地問:“……十代目,您還好嗎?”
“沒什麼啦……”沢田綱吉捧著手機,回道,“su說我像是小兔子,她新買了小兔子抱枕放在臥室裡……我被女孩子這樣說,感覺很不好意思欸……是我太沒氣勢,才被認為像兔子的吧。”
他滿面真誠地發問:“女生都比較喜歡霸氣的男生吧,我是不是應該努力變得更霸氣些?隼人有什麼好意見嗎?”
獄寺隼人:“………”
您方才就超酷超帥,然而您看到她的訊息後就變成了笨蛋……
不願意接受自家boss的變化的嵐守,憂心忡忡地離開了首領辦公室。
———
夜晚。
一位戴著眼鏡、衣著考究的綠眸青年,將黑金會員卡交給接待處的侍者,而後在兩位燕尾服引路員的帶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