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我的情分。”
“人心呀!都是偏的,她跟你處久了,肯定向著你。我和小姜之間的情分只會越來越遠。你爸爸我就只有這麼一個乾女兒了,我還指望著她將來給我養老呢!”
“離了小姜你可以找其他妻子,可我離了小姜,沒有其他女兒了。別怪爸爸,爸爸比你可憐!”
時海生想過去抱時默,時默卻搖頭後退了一步。
“你不是我爸爸,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怎麼會有你這種父親,為了你的乾女兒,情願拋棄親兒子。”
“哈,是我耽誤了你們的父女情。”
時默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諷刺問時海生:“姜亢宗是怎麼想的?告訴我!不要再騙我了,求你了!”
“她肯定知道你從中作梗了,對不對,她呢?她選擇原諒你了嗎?”
時海生笑著,露出了大衣下面的一件灰色毛衣。
“哎呀,我起碼陪了她十多年,看著她長成了一個大姑娘。這丫頭心軟,你看她昨天來見我,還給我買了毛衣呢!”
“她呀,可比你要貼心!”
有無形的刀狠狠扎進了時默的心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呢?
他不懂,也不解,自以為硬氣放出狠話:“既然在你眼裡,我比不上任何人,那從今以後我們就斷絕父子關係吧!”
時海生有那麼一瞬間的緊張和錯愕,他看著時默,久久沒說話。
好半晌,時海生就像蒼老了許多。他沒有挽留,只是對著時默說:“果然,我沒有看錯你。你從小就是個薄情寡義的孩子,幸虧我沒有選你,否則只怕一輩子都捂不熱你的心!”
時默受傷的心口裂開,彷彿流了一地的血。
他想笑,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這就是他的父親呀,只生不養,只在回北城時,偶爾遇上和他說幾句話的父親。對他充滿了誤解,從來沒有試圖去了解自己兒子的父親。
“好!”時默挺直了自己的脊背,離開了潮海生。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時默在車道上將車開得很快,就好像要發洩什麼。
他的眼淚已經溼透了衣服,幾個月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反覆出現,突然,他的車前闖入一個奔跑的路人。
當他急剎車打了方向盤時,路人險險擦身而過,而他撞向了路邊的欄杆。
車子翻滾,當他被救援隊伍拉出來,抬上擔架時,醫護人員在耳邊對他說聯絡家屬打電話。
電話不知道響了多少聲,母親父親沒有一個人理他。
他成了沒人要的孩子,姜亢宗也不理他,他再也沒有親人了。
想到年邁的爺爺,想按撥號鍵的手終究停住。
整個時家如今只能依靠爺爺撐著,他不能再讓爺爺擔心生病。
最後的電話打給了表弟,沉默良久的滴聲後,電話被接通了。
——
時默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漫長的回憶後,他又想起2024年的生日見到了小姑娘。
他想讓她原諒自己,她說沒有什麼好原諒。
比起誤會和解釋更無力的是安排嗎?
誤會是真的,經歷的痛苦也是真的,小姑娘說人力不能挽回一切,說明有緣無分。
有緣無分?可那汀那樣的人都能和她續上緣分,憑什麼他不行?
既然她說無法輕飄飄化解痛苦,那如果把痛苦稀釋,他們能不能重回曾經?
他開啟了窗簾,按下了開關。
燈亮了,屋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看見黨誼後,他氣喘吁吁道:“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你,想來想去,你只可能來這裡了。”
“嚯!”他好似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