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件漂亮的家居裙坐在柔軟的絲絨沙發上,整個豪宅的裝修風格都是浪漫的法式,她的母親在其間,就像一位養尊處優的女王。
“都知道了?”白淑挑挑眉,“既然知道了,那有空見一下喬治吧,他人很不錯,你會喜歡他的。”
“媽媽,你怎麼能婚內出軌呢?”時默不懂,他也不理解。
“婚內出軌?”白淑譏笑,“時海生是這麼跟你說的?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在國外莊園養了一個小情人當他的藝術繆斯?知道我為什麼跟他離婚嗎?”
“他太風流了,那個小情人不是第一個了,你爸爸屢次犯錯,屢次找我求原諒。”
“也許在他眼中,世界就是圍著他轉的,只要道歉就可以永遠被諒解。他就是一個任性自私的小孩,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覺得所有人該捧著他,順著他,只有他才是對的,別人都是欠他的。”
“我都懷疑他有npd了,又自戀又可笑!”白淑說起時海生全是鄙夷,毫不掩飾她的噁心。
“我當初就是瞎眼了才被他的才華吸引,他或許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紳士有禮。可他骨子裡的自我只有常年相處才能體會,他根本就是一個毫無責任心,只貪圖自身享樂的土皇帝!”
“得虧你不是他帶大的,才沒有沾染他半分的虛偽自大!”
“你要跟那種人活下去,你會被他逼瘋的。”
白淑沒說幾句就把時默請出房子:“我要回英格蘭了,待會兒還要趕飛機,你好好想想吧,作為你的母親,我有必要勸你遠離那個偽君子。”
時默覺得他的整個世界都顛倒了,以前恩愛到無暇顧及他的父母,如今彼此惡語相向。
不久前生日聚會,他那種滿足地閤家歡場景還歷歷在目。
時默喪魂失魄,身後明亮溫暖的路燈光黯淡了下去,他鑽進黑暗的老宅臥室裡,沒開燈,循著記憶縮在了童年時安置在床尾角落的小帳篷裡。
摩挲著開啟帳篷裡的星星燈,明黃色的笑臉星星就掛在頂篷上。
時默想起這是他12歲那年拿到電影的最佳新人獎時,媽媽爸爸唯一主動送他的禮物。
“看見裡邊的小星星了嗎?那顆星星是我們小默,小默以後會像星星一樣發光的。”
12歲的他已經成熟很多了,但還是期盼望著父母問:“可以再添一盞太陽燈和一盞月亮燈嗎?我想讓爸爸媽媽也陪著我。”
他們說好的,說會去定製太陽燈和月亮燈,可如今又過去了12年,他的24歲生日已過完,帳篷裡依舊只有一頂星星燈,就像現在的他。
所謂說好的承諾,也不一定要兌現,失約是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
一次次等待、提起,落空,失望,時默以為自己不再對父母抱有任何守信的希望。
可越是死寂的希望,才越是深埋在心底的渴望。
年少的情緒不會消失,只是被遺忘所隱藏起來了。
——
將近晚上9點多,和時默冷戰了一天的姜亢宗,突然收到了對方的訊息。
“妹妹,我在你宿舍樓下。”
姜亢宗不可置信連忙跑去陽臺,等她從樓下熙攘的身影中,找見了站在路邊樹下的時默,看到那人黑衣黑帽,手中還抱著一束看不清的鮮花時,她快速穿衣下樓。
竟然是真的?!
她心跳都緊張得快速跳起來了,從宿舍大樓走出來,一直盯著門口的時默就迎了上來。
他和姜亢宗同時將對方用力抱住。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來時,才感受到胸腔中激盪的恐懼,以及失而復得的快樂。
姜亢宗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