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去後山叫石叔叔吃飯!”
院牆下,少女目光輕抬,望了二樓客房窗戶一眼,拔高音量,朝窗戶喊了一聲,就如只燕兒飛走。
時默看劇本的眼一頓,他放下劇本走至窗前,推開兩道硃紅色的木窗,探頭朝樓下看去,只瞟見一個跑遠的纖薄背影。
絢麗多彩的繡花吊帶,藏青色的寬大褲擺,時默眸光浮動很是驚訝,是她!
桃花林的山間精靈,是他借住人家的小姑娘嗎?
再拿起劇本,怎麼也看不進去了,時默有些悶得慌,他想下樓透透風。
剛推門,腳卻頓住,他回到了衣櫃前,換了一身更嶄新帥氣的衣服。
單純是為了許久未見的父親,沒有引誘未成年少女的意圖。
他站在鏡子前欣賞一番,他搭了件年輕的淺藍牛仔外套,以及黑色的破洞牛仔褲,內搭是白色的休閒衛衣,自覺回到了男高年紀,半點兒看不出已經成年。
朝著鏡子擠出一個燦爛微笑,時默對自己的朝氣十分滿意。
下樓的腳步都是輕快的,充滿了期待。
離一樓還有五六個臺階時,門口傳來了女孩子的笑聲。
轉頭看去,少女纖細的藕臂從院內的綠景映入眼簾,她揹著一個畫架走了進來,懷裡抱著顏料盒,氣質恬靜自然,比初見多了幾分文靜。
時海生則跟在少女身後走了進來。
“好呀,你這小丫頭,嫌棄我老了是吧!”
時海生笑聲不斷,正和少女打趣。
“我可不嫌你老,就你手腳太慢了,靠你拎東西,都趕不上吃飯的!略略略……”
少女調皮一笑,朝時海生做了個鬼臉,腳步跳躍著,來到廊下放下了畫架和顏料盒。
她隨意拍了拍手,經過時海生,在他背上敲了一下:“老頭,快洗手吧!今天做了你愛吃的涼雞米線!”
兩人自然的互動,就像一對親生父女。
“爸!”時默就是在這時候出聲,打斷兩人互動的。
不知道是父親的寵愛礙眼,還是少女的親暱更為刺眼,時默心情複雜,臉上卻擠出一個溫和的笑。
可惜時海生聽見他聲音驟然收斂笑容,只對著他點點頭:“噢,小默來了呀,快下來!”
時默壓下心底落差,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明明是親父子,二人的關係竟還不如別人親密。
“我說今早院裡怎麼飛來好幾只蜜蜂呢,原來是有貴客來了!”少女清越的笑意打破了父子之間的尷尬,她朝時默跑了過來,看見那張比熒幕中更鮮活的容顏,杏眼裡的光彩更加明亮了。
她看著時默,眼底露出新奇的目光:“啊,你就是石老師的兒子嗎?”
沒等時默回答,她忽然更進一步,幾乎是湊到了時默身前,仔細打量起他來,時默和時海生都有些好奇她在看什麼,卻見少女又後退了一步,指著時默笑出聲:“這個哥哥我曾見過的。”
“哈哈哈……”如此有趣的反轉,勾起時海生興致,他配合她,“你可別胡說了,你哪裡見過他?”
“雖然以前沒見過,可哥哥長得帥呀,那就當作舊相識好了,今天就算是久別重逢,又怎麼不行呢?”少女果然念出了和《紅樓夢》賈黛初見時,如出一轍的臺詞,竟讓時默有些侷促,只覺得面上發熱,耳根一下紅透。
時海生指著少女嘆笑:“你呀你呀,一天天淨搞這些玩笑,別把你小哥哥逗傻了,真信了你的鬼話。”
時默愣神功夫,就看少女已然變了神情,剛才那唬人的勁沒了,而是認真朝他甜甜一笑,然後伸手。
“小哥哥原諒我吧,我知道你,時默,華娛影壇的新星。嘿嘿,說起來,我房間還貼了哥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