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一個人回了校外公寓,在家裡喝得大醉,有人嘭嘭嘭敲門。
他一開門,喝得爛醉的時默以及跟在時默後面的小富一臉尷尬看著他。
時默進門就不管不顧將裴衡家砸了個稀爛,完事後又帶著小富離開了。
第二天,裴衡家裡給他打來了電話,讓他回裴家一趟。
裴衡一進客廳,一沓相片就甩在了他的面前,緊接著是裴父的聲音。
“跪下!”
裴衡沒有跪,他只是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照片,是他昨天一起和蘇俊峻姜亢宗出現在警局的照片。
“是誰不長眼,告狀竟告到父親這裡來了?”裴衡將那一沓照片收起,放在了桌子一角。
裴父怒敲手杖:“你真是長大了,心也跟著野了起來。”
“要不是今早安局長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借我的名頭,在外狐假虎威出盡風頭。”
“謹言慎行,謹言慎行!我從小就教了你多少遍,你從來都是一個聽話的孩子,為什麼要在這種小事上讓人抓住了把柄?”
“要不是安局長壓下了這件事,你知道會有多少舉報信送上去嗎?”
“我沒有以權謀私,只是讓他們秉公處理而已。”裴衡說。
一支鋼筆朝他砸了過來,他閃身一躲,鋼筆摔在了地上。
裴父怒容滿面:“秉公處理秉公處理,你是個什麼東西,就可以指導別人工作?你是在威脅安局長嗎?人家辦事輪得到你插手?”
“你知不知道安局長背後是誰?牽一髮而動全身,北城的關係比你想的複雜。關係要用在刀刃上,這次就算了,我替你擺平了,但你和學校裡那個小姑娘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你表哥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追你嫂子這種事情你也幹得出來?說出去都敗壞了裴家的名聲!你讓我這張老臉,將來往哪兒擱?”
裴父肝火旺盛,氣得拍了拍自己的臉。
裴衡置若罔聞:“爸,他們已經分手兩三年了,我沒有追我嫂子。”
“再說,我當年學計算機時,你不是就說過了嗎?我要是不從政,將來就別肖想你的財產,家裡還有大姐,她現在好呀,已經能在安陽縣獨當一面了。”
“我的婚事就不用您操心了,裴家那麼多人愛鑽研人心和關係,也不少我一個。就算我真的追我嫂子,你又真的在乎嗎?”
從小裴衡聽過的荒唐事,可比他現在的行事過分多了。
裴父一下子就像老了好多歲,裴衡性子孤高倔強,的確不適合在官場上生存。
可他唯一一個兒子,如今都管不住了,這讓他既高興他能獨立,又悲傷自己老去。
“你姐姐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啊。女人又能走多遠呢?”裴父哀嘆,儘管大女兒政績出眾,大學畢業就下放到基層鍛鍊,這些年還一直隱瞞著家庭背景,從沒有教他操心。
可他最看好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這才是能真正傳承他裴家香火的人。
“媽媽也是女人,可你不還是要靠她的關係,當年才……”裴衡話未說完,裴父又砸來一個菸灰缸。
“那是你外公當年看好我!這些話你不要再提了!你大姐就是學了你小姨,什麼都要爭一頭。要是她好好在家裡養尊處優做個大小姐,現在我外孫都有了,何必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
裴衡卻覺得很無力,身為一個在重男輕女家庭長大的男孩,他承受了太多大姐不能享受的優待。
可在這個家裡,他時常覺得,其實大姐才是最像父親的那個人。
小時候他在車上要搶大姐的平板,大姐就一把揪住了他的後脖頸告訴他。
“聽著,離了這個家你什麼都不是,想要什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