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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髮型的老師認識盧景,也知道盧景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問了一句和以前一樣,剪短,軟化柔順發根嗎,盧景點頭便再沒有交流。
大約兩到三個小時,軟化的過程中盧景刷朋友圈。
不知道什麼緣分, 盧景的新朋友
盧景用了一些時間來冷靜自己,他從臉到脖子通紅一片,熱度清晰到他把臉貼在膝蓋上蹭了好幾下。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很少聽這種語音,就是這種,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透過聽筒直接鑽進他耳朵裡,稱呼他為“小盧前輩”。
“小盧前輩”這個稱呼有些怪異,盧景卻說不出來哪裡怪異,他上了好幾年班了,被叫“前輩”、被叫“小盧”都是常有的事,可這兩個片語合在一起,尤其是從胡斯御口中用這種好像不是很正經的語氣說出來,總覺得他在戲耍自己。
有一種自己明明比他年紀大,聽他一聲“前輩”,卻完全沒有佔到上風地位的侷促之感。
然後盧景又點開那條語音聽了一遍,認真聽完之後在輸入框打字:……沒有,祝你生日快樂。打這幾個字的時候盧景已經在心裡對自己再三說:“這次不要猶豫那麼久了,直接發出去就好。”
可他還是花了幾秒鐘把這幾個字在心裡默讀了兩遍——為了檢查一下對方收到這幾個字會想象他是什麼語氣,他總得防止自己的文字太過冷淡,讓對方誤以為他並沒有那麼情願。
盧景發誓,他只用了大概五秒鐘來反覆嘗試了一下語氣,剛決定把末尾的句號換成歎號,胡斯御的頭像就直接放大在螢幕上,變成了微信來電的提醒。
那隻看鏡頭的橘貓猛然霸佔在螢幕正中間,看鏡頭的眼睛也好像變成了盯著盧景看。
……
盧景手都抖了一下,差點按到了結束通話。
呃,盧景瞬間覺得手裡的手機變成了燙手山芋,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當然想接起來,又不想接起來,他很擔心胡斯御又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跟他講話,叫他小盧前輩,那他真是說不出話來應對。
然後這個電話就這麼響了許久,無人接聽。
過了會兒胡斯御發過來一個問號,他發什麼都理直氣壯的,好像從來不會用很長時間來措辭,怕別人誤會他的意思。
41:?
41:真不接嗎? 前輩,以為你答應帶我出去玩會用心準備,結果你忘了
盧景看著這兩行字,這次手速快多了。
:沒有!我沒有忘記
41:那接電話
……
這次盧景乖乖接起來電話了,沒想到胡斯御那邊還挺安靜的,跟剛剛發過來那條語音的吵鬧程度很不一樣。盧景舔舔嘴唇,他這會兒太過緊張,都能聽見自己心跳了,一下一下的。
結果胡斯御竟然不說話。
盧景等了半天,反覆深呼吸了兩三次,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喂?”
他這麼一開口,那邊男人馬上就遞出來聲淡淡的笑,好像就等著看他的笑話似的。盧景右手捏著手機貼在耳邊,他還蹲在沙發旁邊,左手無意識地在摳沙發扶手上的一個洞,裡面漏出來暗黃色的海綿。
盧景頭頂上是吊燈,他差不多蹲在正下方的位置,於是熒白的燈光在他腳下投下極小一塊陰影。他鍥而不捨地摳那個小洞,緊繃的沙發扶手發出“嘣”“嘣”的輕微聲響。
胡斯御終於捨得開口了:“沒忘記為什麼不叫我出去?”
盧景垂眸看地板,心想總不能說實話吧,實話就是覺得你不願意跟我出去玩了,所以不想打擾你,於是他撒了謊:“因為……看到你上週好像很忙,週六也在加班。”
電話那邊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說:“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