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再受到傷害,我不在他身邊沒有人能再保護他了。”
沈冰沒有深究凌安楠的話語,自然的轉換了話題,“你回來之後去看過秦叔張姨嗎?我回來的匆忙還沒來得及去看他們,二老身體還好吧。”
“秦叔還是那樣,沒事的時候就下下棋,我那天和秦叔下了一下午的棋,搞得沒來的及陪張姨去買菜,張姨還跟秦叔吵了一架呢。我告訴他們,短時間內我不會再走了,二老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凌安楠聽到秦政陽父母的名字,想起秦叔和張姨之間有趣的爭執,臉上現出了絲笑容,對於凌安楠來說,這算是他心底唯一的慰藉了。
沈冰見凌安楠逐漸的放下心防,轉回一開始的問題上,薄唇微啟,“安楠,你不會覺得警方沒有找到證據來證明劉建明謀殺,讓劉建明逃過一劫很不公平嗎?”
凌安楠笑得有些輕蔑,“我的沈醫生,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不是每次正義都能夠得到伸張的。犯下連環殺人案後逃脫法律的兇手數都數不清,如果這個世界只是依靠刻板的法律來懲治兇手,對受害人太不公平了。況且,法律的目的是什麼?法律講人權,它不只是考慮被害者的痛苦,還考慮兇手是否值得第二次機會。”
“可是,法律存在的意義就是要給兇手最公正的懲罰,要這些兇手付出代價。如果不依靠法律,要依靠什麼呢?”沈冰追問道。
凌安楠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笑著搖搖頭說:“法律,公正。沈醫生,你知道在中國的法律裡,判決無期徒刑的那些人,最終會在監獄裡面呆多久嗎?”
沈冰搖搖頭回答說:“不知道。”確實沈冰並不知道無期徒刑到底是多久,難道不是一直到死亡嗎?
“二十年,你知道嗎,二十年而已。在中國的監獄系統裡,被判無期徒刑的犯人可以透過服刑期間的表現來爭取減刑,大部分被判無期徒刑的犯人,最終的服刑時間都是十八到二十年,如果表現特別突出的話,目前最短的服刑時間是十三年。”
沈冰下意識反駁道,“就是罪犯也應該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再說如果刑期始終一成不變,監獄又如何能夠促使罪犯改過自新呢?”
“沈醫生,你想象一下,那些犯了故意殺人罪,強姦罪的人,因為服刑期間表現良好,就可以不斷的減刑重新獲得自由。你說,對於那些受害者是不是不公平,受害者的家屬看見傷害他們親人的人居然十三年後就出來了,是什麼感受。”凌安楠表情陰冷的說道。
諮詢室本來是一個讓人放鬆的環境,但是沈冰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下意識地開始反駁凌安楠的觀點,連作為諮詢師最基本的中立態度都沒有保持。
凌安楠坐在那裡,身上陰沉的氣場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就算凌安楠逐漸在服裝上轉變的陽光一些了,但是一提到這樣的話題的時候,就彷彿身處無盡的黑暗中一樣,周身沒有一絲光亮。
沈冰在心裡默默地想著,凌安楠的問題,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得多,不只是簡單的童年創傷和好友去世的悲痛,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在裡面,沒有被挖掘出來。
沈冰並不打算繼續深挖下去,她看得出,凌安楠仍然是處在一個防備的姿態中,簡單的交談當然沒有問題,但是一旦觸及更深層次的幻想,凌安楠就會整個人像刺蝟一樣蜷縮起來,整個人都充滿攻擊性。沈冰知道,和凌安楠建立信任關係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隨意聊了聊其他的事情,一個小時的諮詢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凌安楠起身和沈冰道別。
“沈醫生,我就先走了,晚上我答應了秦叔要回去家裡吃飯,就沒辦法送您了。”
“沒關係,我有開車來,對了安楠,你確定你要一直叫我沈醫生嗎?”沈冰對著凌安楠打趣道,對於凌安楠這麼生疏的稱呼,沈冰倒是很在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