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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幾人道謝後消失在夜色中,死侍中的胖子聶布說道:“主人這樣放了那些刺客真是便宜了他們。”
“你覺得該如何?”袞戈拍拍長袍坐下微笑著問。
聶布邊用手比劃邊說道:“主人這不是縱虎歸山嗎?我覺得應該手起刀落斬草除根,把他們幾人都咔嚓了。”
“縱虎歸山?他們也配?真是太高看這些人了。”
“主人,我們熬夜等了他們這半天,至少應該訛他們一些銀兩作為補助。我看他們身上那些銀質‘嘎烏’就比較值錢。”聶布不無遺憾地說完看了看一旁的另外幾名死侍,卻見幾人笑而不語。
“那咱們不也跟他們成了一路貨色?”袞戈問。
“那能一樣嗎?他們那叫打劫,我們這是,是行善。”聶布說。
“行善?”袞戈問。
聶布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說什麼,漲紅了臉吐了吐舌頭。
“胖子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的,那些‘嘎烏’什麼的護身符成了累贅拖慢了薩欽刀客們的身法,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的死亡率就增加了不少。”阿巴尼瑪說。
袞戈搖搖頭感嘆道:“他們太相信寺廟裡那些和尚堪布們的說辭,篤定地認為這些護身符能保命,卻不知道正是這些東西害了不少人的命。”
“咱們小小的洞波寨之所以可以在雪域稱為‘洞波’,就在於我們一直以來都堅定地相信關鍵時刻唯有自己手中的刀槍才能保佑自己;在雪域只有咱們是靠實實在在的功夫和堅硬的盔甲護體。”阿巴尼瑪說。
“難怪很多地方的黑頭藏民都視我們為異類。”袞戈說。
“少爺,雪域上普通的娃子們是很少有主見的,他們大都受了那些整天無所事事的教職人員蠱惑。”阿巴尼瑪說。
“教職人員?”
“對,就是那些堪布、僧侶等人,這些人裡能左右視聽的或者願意左右視聽的就是哪些被無知的信眾們吹得神通無比近乎萬能的高高在上的那些人。”阿巴尼瑪說。
“您見過真正的神通嗎?”
“少爺,我這輩子去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所謂的高僧大德,卻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有誰具有真正的神通。那些所謂的神通都經不起仔細地推敲和小心地求證。他們慣用的手法騙騙普通的老百姓可以,可要騙過我們這些老江湖很難。”
“師傅,穿袈裟的為什麼這麼熱衷於參與俗世的紛爭?”
“他們雖然穿上了袈裟走進了寺廟,可是大多僧人心卻還在寺外遊蕩。”
“那又是為了什麼?”
“不外乎名利。正如唐老先生所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名利?難怪我阿爸常說,十個堪布中有九個是滑頭的政客。”袞戈說。
阿巴尼瑪搖搖頭感嘆道:“近百年來,雪域各處因為宗教鬥爭經常弄得民不聊生。當然這些鬥爭總是以宗教之爭作為幌子,實質還是爭權奪利。”
“我得找個機會試試那些信眾們眼中全知全能的堪布們是否真的不懼生死刀槍不入。”袞戈說完轉身問道:“喂,胖子,你是否也活膩了想背幾個‘嘎烏’找罪受?”
聶布說道:“主人,我可還沒娶上媳婦想多活幾年,那玩意兒倒是可以拿來換幾罐酒喝。”幾個同伴都笑出聲來。
“如果說那些東西有某種功效,最大的功效或許就是可以壯慫人膽。”袞戈笑著說。
“無知者無畏,還可以讓迷信的刀客們離死亡更近,加速他們的死亡。”阿巴尼瑪跟著說。
“長老覺得薩欽人怎麼樣?”袞戈問。
“兇悍、無畏、自負,像極了草原上的狼。”阿巴尼瑪說。
“我聽說一年前雪域蒼狼遇害時最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