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米緊趕慢趕熬到太陽照到河谷裡時終於遠遠看見林子裡嫋嫋的炊煙。他感到十分疲累癱軟在路旁,背靠著一塊大石坐下來休息。這時,從路旁林子裡鑽出兩人,正是隆部和朱牡父女倆。原來倆人天亮後不見七米回來,眼見太陽要照到河谷裡了更加為七米擔心,於是朱牡提議到半路上去接應七米,實在不行就去山寨裡看看情況,心想如果發現昨天那幾個惡人前來抓人,也好提前避讓。堪布微笑著說道:“我就在木屋裡等你們訊息吧,即便是昨天那幾個惡棍來了也不礙事。如果有必要,我隨他們去會會主持。”
朱牡雀躍著跑到一臉疲憊的七米跟前,拉著七米的衣袖圍著七米好好看了看,關切地說道:“真讓我們擔心死了。哥哥您沒有受傷吧?”
七米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沒有受傷。”
朱牡長出了一口氣,問道:“還沒有吃早飯吧?快回屋裡去,我弄了些好吃的東西。”
隆部在一旁這時才插上嘴說道:“少爺臉色好差,眼睛都充血了,是不是受傷了呀?”
朱牡這時才注意到七米脖子上紫紅色的圍巾邊露出一片淤青色的傷痕,便伸手將圍巾稍微拉開一看才發現七米耳根以下全是淤青的傷痕,脖子已經腫脹得十分厲害。朱牡大驚失色眼淚一下子奪框而出,急切地說道:“阿爸快看看七米哥哥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快!”
隆部正準備仔細看看,卻見七米擺擺手虛弱地說道:“不礙事。咱們現在安全了,回去吃飯。”說完吃力地站起身來才走兩步感覺眼冒金花身子不由得打了個踉蹌差一點摔倒。
隆部見狀不由分說丟下斧子一下將七米背在身上,說道:“少爺,這幾步路就讓我代勞吧。”朱牡接過七米沉甸甸的包袱,提上斧子跟在後面。不一會兒七米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到了正午時分,七米在柏枝薰香裡幽幽醒來,睜開眼就見朱牡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看。朱牡見七米醒來便側身擦乾眼淚,高興地說道:“阿爸,七米哥哥醒了,快把麥子粥遞給我,他肯定餓壞了。”
七米這時才感覺到自己脖頸疼痛得十分厲害,頭部沉甸甸的必須要雙手幫忙才能移動,說話也變得很困難。隆部和朱牡小心翼翼的將七米扶起來。七米端過朱牡遞給他的麥子粥。溫熱的麥子粥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七米用舌頭舔舔嘴唇,肚子裡咕嚕嚕的響聲連坐在一旁熬藥的堪布都聽見了吞嚥麥子粥卻顯得十分的艱難,每一口咀嚼和吞嚥都會牽扯到脖頸處的傷,痛得七米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七米知道自己著實餓得不輕,身子需要補充營養,於是強忍著疼痛硬著頭皮將一碗麥子粥給緩緩吞了下去。朱牡則在一旁用衣袖幫七米輕輕擦掉額角的汗。
等體力恢復了不少後,七米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輕聲說了個大概。隆部在一旁搖著頭感慨萬千,朱牡則十分的感動,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著英俊的小夥,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消失了似的。只有堪布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七米雙手合十對堪布說道:“尊敬的堪布,我有心幫父女倆,卻不小心殺了人,真是罪過呀。”指了指身後沉甸甸的包袱,繼續說道:“還平生第一回做了賊,盜取了財物。”
等七米忍著疼痛把藥喝了之後,堪布好好打量了一下七米,搖搖頭說道:“若不這樣,你認為你能改變主持的主意?若不這樣,今天死的人可能就不止一個了。”
“我居然殺了個主持活佛。”七米說。
“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在佛主眼裡眾生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種族之別,沒有性別之分。”堪布說。
“我殺的可是活佛呀!”七米說。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對佛主說的這句話我的理解是,佛主告訴所有心懷慈悲的人要敢於當擔,敢於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