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米和袞戈相視一笑,暗道一聲:厲害。
倆人從閣樓出來之後,袞戈對七米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喜歡。”他將七米帶至土司府後院。後院十分開闊,有一處冒著熱氣的溫熱泉水流經院子,十幾株青翠高大的柏樹錯落有致,還有些許桃柳散落其中。松柏掩映處有一座兩層的樓房,推開門進去,只見排列整齊的書架將整個房間裝滿了,書架上堆滿了從各處收集起來的書籍。七米發現這些書籍絕大多數都是手抄本,裡間有幾排書架上有不少寫在竹簡上的冊子和寫在羊皮上的羊皮卷古書。
走上二樓,就只有靠牆一圈十幾個書架,房間一下亮敞了許多。房間靠窗的地方地板被抬高了不少和窗臺一樣高,上面有幾床摺疊整齊的被褥、幾個抱枕、兩張質地上乘的地毯、一張茶几、幾個茶具;窗臺邊還堆放著幾冊書籍。
袞戈告訴七米,這些書籍都是歷代土司從各處收集來的,這些年唐老先生也帶來了不少,老先生平時就喜歡住在這裡。
七米沿著書架大致瀏覽了一遍,發現這些書架上的書大致經過分類按照醫藥類、兵法類、劍譜、拳譜、星象、傳記、文學札記等內容排放。七米看到幾本厚厚的《格薩爾王傳》堆放在書架上,可是現在居然沒有了閱讀的興趣,旁邊有一本厚重的講解射箭技法的《弓箭秘法》,便順手拿下來翻看。他發現這本書裡不僅有對複合弓的製作過程詳細的講解,還有對各類射箭技法的講解以及弓箭手與其他兵種配合的技法。他看得興起,全然忘記了在窗前獨自品茶的袞戈。
袞戈耐著性子等到日頭偏西,便對七米說道:“兄弟,真是不夠意思,看了好半天的書都不跟我說句話。”
七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吐了一下舌頭說道:“真是怠慢兄長了,看到這一屋子的書我真是挪不開腳。”
“父親喜歡舞刀弄槍,不大喜歡看書,但是卻非常尊重有學識的人。這裡如果有你喜歡看的書,可以天天來這裡找書看,也可以抱回去慢慢翻閱。”袞戈頑皮地丟給七米一把鑰匙,接著說道:“這鑰匙你留著,以後隨時都可以來書庫看書。父親說你的傷勢還沒有痊癒至少得養一個月左右,我準備明天上禿鷲嶺繼續之前耽擱的訓練,半個月左右我會下山來看你。等你痊癒了,我們一起上禿鷲嶺修煉。”
七米好像想起什麼,便問道:“我記得初次遇見哥哥你時,你在山林裡還帶著幾卷書本呢?”
袞戈苦笑著說:“那幾卷都是經文,阿媽要我每天誦讀,我讀了好幾年了卻仍然不知道經文在說什麼內容,問過不少會讀此經文的人,也都一樣說不清楚。”
七米知道袞戈所說的情況十分普遍,就如同幾乎所有雪域高原上生活的人都會念誦佛教“嗡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一樣,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說清楚六字真言的寓意?又有多少人在意其內涵?只是這麼多年大家早習慣了在一個群體中人云亦云昏昏噩噩一代代傳承下去。
第二天一早,七米將準備上山的袞戈送出寨門,回頭提著一壺清茶就到後院書庫看書。只見已經有丫環在書庫樓上生好一爐火,七米知道一定是袞戈交代的,心想這兄弟真是有心。
七米在書房裡看書入了迷,見早上那丫環端來飯食才知道不知不覺間已到中午。
用過飯,他想不能讓納染寨頭人送的寶刀成為裝飾品,便解下寶刀細細觀賞。只見寶刀通體用精鋼打造,刀鋒透著一股清冷的寒氣,刀鞘上雕龍刻鳳裝飾也很是講究。想著當年父親參加武林大會是何等英武了得,再想想自己身無長技一無是處,暗道自己必須夜以繼日加強學藝。
站起身拔刀在手,七米居然不知道該怎麼揮舞操作,便索性閉上眼靜心回憶父親日常當著自己面練習的刀法,竟然記起不少。原來這麼多年雖然父親從未刻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