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雙錘左右一分,一錘砸一個。對方不知厲害,竟橫槍抵擋,結果“砰砰”兩聲,兩人長槍脫手,人也栽落馬下。
對方後列兩人,此刻已到眼前,兩杆長槍一左一右,斜刺秦重兩肋。
秦重輕磕馬腹,追風頓時一聲嘶鳴,略略轉向,竟向左邊戰馬撞過去。秦重眼疾手快,人馬合一,一錘砸了過去。
左邊這人戰馬被撞得一歪,人也失去平衡,正這時,秦重一錘砸來,嚇得他慌忙舉槍橫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連人帶馬,轟然倒地。
而右邊那人,一槍刺空,頓時錯身而過。
一個照面,三人落馬。
秦重收斂速度,撥轉馬頭又反身殺回。
剩下那人,已經沒有鬥志,只剩下落荒而逃。一見這種情況,秦重沒有再追擊下去,畢竟不是戰場,斬盡殺絕的事兒,還是算了。
“好。”
圍觀軍兵高聲叫好,熱烈非常。軍中尊重強者,只要你夠強,就能得到尊重和愛戴。因為戰場上,跟著強者,活命機會更大。
“俺們認輸,馬你牽走。”
大漢倒也磊落,爽快認輸,倒也博得老鬼好感。
“什麼認輸不認輸,軍中弟兄切磋一下,更有交情不是”
“對,對,對,切磋,切磋。”
大漢給臺階就下,對老鬼很是感激。老鬼這番話,給了他足夠的面子。人情世故就是如此,殺人不過頭點地,花花轎子人人抬。
面子是互相給的,這樣,大家都有面子,其樂融融。
“老哥,手底下一員猛將啊。”
“哈哈。”
老鬼得意至極,開懷大笑,自己的徒弟,當然值得驕傲。
當下,互相通名報姓,重新認識一下。
大漢姓胡,名叫胡彪,延州馬軍都部署麾下,神衛軍一營指揮使。他的這個官職,與秦重他爹秦禹田相當,類似後世騎兵連長。
“都在幹什麼”
突然,一個兇厲的聲音,打破了歡喜的場面。一個冷麵青年,渾身甲冑出現在校場。手裡提著一杆長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在他的身後,齊刷刷地跟著一部禁軍,長槍林立,肅然無聲,好嚴整的軍容。
打眼一掃,起碼也是一個指揮營。
眾人頓時被鎮住。
“這人誰啊”
老鬼扒拉一下胡彪,悄聲問道。
“金鎖關的少東家。”
“哦,二世祖啊,怪不得。”
金鎖關主將,可不是尋常人,乃本朝開國大將,衛王高瓊之後高遵裕。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正是高遵裕第二子高士京。
數天前,胡彪帶領騎兵,從延州急行軍到此,人馬自然不多。所以,他奉命抽調了金鎖關一部分步卒,協助他鎮壓陳爐藏兵。
山崖上的火把迷陣,就是此人所設,一舉震懾住谷中五千兵馬。
秦重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這是他好兄弟的堂哥啊。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高士先的模樣,一個穿著士子瀾衫,卻一副赳赳武夫的小子。
不過,與高士京一比,那個小子更像紈絝,截然不同。
本想上前認識一下,不料高士京一句話,打消了秦重的念頭。
“去,將所有戰馬清點仔細,帶回金鎖關。”
“是。”
“我靠,又是來搶馬的”
秦重和老鬼,瞬間感覺不好了,這些馬匹又被人盯上了。
“啊,我說高將軍,這馬已經安排妥當,交還給驍騎營。”
“驍騎營他們護的住麼別又讓人搶了。”
老鬼登時急眼了,這是當著和尚罵禿驢啊。一次丟馬的恥辱,果真是一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