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曉也不是那種吃啞巴虧的人。
現在還不是一家人,就把自己當孫子罵,以後還得了?
他直接拿出看家本事,陰陽怪氣術!
“哎呀,也是啊,我確實配不上。”
“畢竟明月姑娘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以後我倆就是雲泥之別。“
“身份上去了,我這人微言輕的小太監,哪裡能夠入得了眼呢?”
他嗯悠悠的打哼哼,卻不等繼續說下去,明月清一個快步,陡然衝到他面前,拎著陳曉的脖子,目眥欲裂:“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陳曉被卡著脖子,呼吸一致,趕忙掙扎著。
這老鐵子玩不起,怎麼直接動手了!
按道理女兒一躍成鳳,這不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嗎?他這麼緊張幹個球啊!
陳曉好不容易得到一絲喘息,趕忙開口:“我,我是聽,司禮監那邊的人傳出來的!”
明月清依舊沒有放過的意思,繼續逼問:“你還聽到了什麼?”
陳曉回答:“沒了,就說下月初是黃道吉日,到時候辦婚事。”
“咳咳……老太醫,你要不動動手吧,我快被你累死了……”
陳曉真是夾縫裡求呼吸,都快翻白眼了。
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衝動,明月清才稍稍松的手,一把將他甩開。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這老頭勁兒真大,脖子都給他勒紅了一圈。
稍微緩和一些,他歪著脖子看向明月清,有些不解:“老太醫,你女兒入宮為妃,這不是光要明媚的好事嗎?”
“要是換做別人,都恨不得跑去給老祖宗燒高香,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太高興?”
明月清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原先旺盛的怒火逐漸平息,轉身化為一陣淒涼,只是淡然的吐出一個字:“滾!”
滾就滾!
再待在這裡,他能感覺自己小命不保。
等溜出了這是非之地,陳曉也摸清楚了。
這門婚事恐怕不是和諧商定而來,而是太后的專制獨裁。
明月清反正是不樂意的,偏偏有胳膊擰不過大腿。
看來明月清對皇宮的規則很瞭解,也知道一些皇帝和太后之間的恩怨往事。
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後宮,那不就等同於讓她去闖刀山火海?
可自己就是一個沒有背景和權利的老太醫,哪裡能反抗得了高高在上的皇后?
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幕,無能的發現怒火,再到發現自己有心無力的悲哀無奈。
就是不知道明月心是怎麼想的?
她是否也牴觸這件事。
雖然和她接觸不多,但目前為止,陳曉所瞭解的明月心是一個善良純粹的女子,她有著對醫術的執著追求。
寧願遮掩驚為天人的容顏,也要鑽研醫術。
真的嫁入了後宮,那不就是籠中的金絲雀?哪裡還能夠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剛才在太醫院沒有看到明月心,十有八九就在太后那裡。
想到這些,他快速的去了一趟東廠。
迎接陳曉的到來,曹安寧連忙拍著馬屁就湊了過去。
“哎喲,陳總管事務繁忙,怎麼就突然來這兒了?”
陳曉從中回答:“沒事,你忙,我就看看。”
他隨意掃了一眼曹安寧包紮的掩飾的耳朵:“曹公公,你的耳朵可節省了?”
曹安寧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也還隱隱有些作痛。
又嘆息的搖了搖頭:“哎,終究是沒保住。”
陳曉拍著他的肩膀,略表遺憾:“沒關係,不過你放心,飛鷹幫那群割你耳朵的賊人已經被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