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忠良死不瞑目!
他一直處心積慮算計著一件事:如何最圓滿地殺掉王九。
他一步一步正走向成功。儘管王九像變了個人,小雜種一個毛孩子!居然懂得虛與委蛇、謹小慎微、時時提防、步步為營?害他動了許多腦筋,還熬了大半夜。可是沒用!他終究是個鄉野小雜種,終究對人心險惡的認識不足。
所以終於騙到了……
因為王九終於被他的表演迷惑!終於不設防地轉過頭去。而他已輕輕摸出藏在身後的短刀,蓄滿力量高高舉起,正要一刀劈上小雜種的脖子!此時,王九就是回頭看到也遲了!他有足夠信心,沒人能躲開這一刀。
這一刀下去,就是王九失足掉落懸崖!這一刀下去,三個獵人娃娃就再也沒人跟他爭了!這一刀下去,自己的死亡危機徹底解除!這一刀下去,這次冒失浪戰就成為大功一件!這一刀下去,榮華富貴在即……
可是,突然一箭直插後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水忠良帶著疑惑與不甘死不瞑目!王九好心撫平他的雙眼,死都死了,還要搞明白乾嘛?
契雪緩緩走過來。
他就是那個為首的青少年獵人,剛滿十八的他在山間走路無聲!這或許是職業習慣吧。
作為一個剛成年的大孩子,他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沉穩!且低調得看上去太平凡。
而這,恰恰證明他的不凡!就連姓,都是王九前世今生從沒聽過的契,契約的契!以為他是少數民族?可他卻為了證明自己是漢人,而罕見的不惜臉紅脖子粗。
“為何不躲?為何不自己動手?為何之前不揭穿他,以避免自相殘殺!卻非要讓我看到這一幕?”
“問完了嗎?”
契雪無聲倔強。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
契雪無聲注目。
“從崖頂下來之前,我們曾有約:若他殺我,你必殺他;若他不殺我,我承認自己是小人!對吧?”
契雪不為所動。
“那好,我告訴你!你是我王九敬重的弟兄!你做的一切我都很欣賞,包括你們沒聽我吩咐,就現身出手救下水忠良!但是…”
“我比你早認識水忠良,我比你更瞭解他;我也比你經歷了更多事,所以我知道這世間不單有義士、英雄,更多的是人心險惡。”
倔強的頭仍高揚著!
“先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我為何不提前揭穿他以避免這事,卻非要讓你看到?那是為了不讓你失信!當然,也為了我自己的生命。因為,一旦回到軍營,他是官我是兵,且因這次戰功還會升官!他想害死我將輕而易舉。而你,憑啥認為自己能在軍營裡!殺掉一個軍官?你又怎麼踐行諾言!同歸於盡嗎?怕會連同歸於盡的機會…都無!”
高昂的頭低了點……
“你的其他問題很簡單!我不自己動手,是讓你踐行諾言!我不躲?那是相信你是義士,也相信你的身手!結果證明,你是值得託付的人。”
契雪仍倔強道:“我不信!你知道,水忠良一直在拉攏我們三人!只要有機會,私下都在不斷封官許願!你肯定也早就發覺。那你,憑啥相信我出來後不會站在他一邊?”
憑啥?
就憑老子給水忠良出的那道題!他當時解錯題了,也就永遠沒機會了!因為急於殺老子,他已經沒時間——像高考時考砸了!有時間還可複習一年重考。
但人生總有些“考試”,錯了就很難再有機會!就如老子以前總幻想著穿越,結果真穿過來就回不去了……
王九仰天看著星空想著心思!半晌後,長嘆一聲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對自己認定的小弟,從來都絕對信任!也願意以性命相托。假如…假如我真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