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日記本,想起來還沒有把它還給阿滿。
沈虞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微微歪了歪腦袋,是一個疑問的表情。
江銜湊過去:“待會兒我們回房間先看看阿滿的日記本里有什麼內容,再把日記本還給她。”
說來也奇怪,阿滿看上去似乎不太擔心他們倆會閱讀日記本上的內容,江銜想到夜裡叼著手電筒的黑貓,又多看了沈虞兩眼。
沈虞也只是默不作聲地盯著江銜的掌心,注意到他的目光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兩人沉默地聽著玩家們討論分析,最後張妍馨拍了拍手,說繼續在1301和四號樓的其他地方尋找線索。
江銜和沈虞回到了房間裡。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是誰把鏡子碎片放進了我們的房間裡?”江銜把日記本攤開,卻並不急著去閱讀,他看向沈虞,微微彎了眼睛。
沈虞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如果我以牙還牙地報復回去了,你會不會……”
他沒說完,卻清楚江銜聽明白了自己的話,因此尾音裡都帶著一點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那雙藏在鏡片後的眼睛有點亮,像是影影綽綽的小心試探。
江銜不是很在意這一點:“我不會覺得你有問題,畢竟是那個人先對我們下了手,如果我們沒有發現鏡子,也沒有意識到鏡子的作用,那麼垃圾桶裡也許就會多兩具屍體了。”
沈虞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他看向江銜,江銜已經翻開了日記本。
“上次看到日記本這種東西還是在【玫瑰愛人】遊戲副本里,”江銜有點感慨,“我記得當時你的態度特別冷淡,總是沉著臉,我就擔心我會拖你後腿。”
沈虞沒看日記本的內容,而是看向了江銜,他的眼神落在江銜身上時總會顯得平和不少,就像江銜會朝他露出更加溫柔的笑容。
“嗯,我記得。”沈虞看著江銜脖頸上的繩子,上面墜著小小的戒指,是他送給江銜的……禮物。
有了戒指,沈虞就莫名感到了心安。
江銜已經低頭開始看日記的內容。
日記本的紙張間略微有些泛黃,摸上去比尋常的紙要脆弱不少,阿滿的字跡整整齊齊地印在上面,字裡行間頗有幾分漂亮的弧度。
“這是一年前的日記。”江銜說。
沈虞不聲不響地靠近了他。
阿滿的日記沒什麼主題,就連日期和天氣都是隨手標註,想起來的時候就會寫兩筆,大多數都是在記流水賬。
比如男人和女人在一個星期裡吵了幾次架,比如她連續幾天被夜裡女人的哭聲吵醒,她想要離開四號樓,但是毫無辦法。
直到有一天,天氣晴,阿滿在四號樓樓下撿到了一隻懷孕的母貓。
“那隻總是黏著你的黑貓是公的還是母的?”江銜眼睛一亮,忙問道。
沈虞思考了一下,他咳了咳:“公貓。”
“那麼四號樓樓下的土堆埋著的應該是黑貓的母親和它的兄弟姐妹,”江銜按住日記本,指著上面的“母貓”兩個字,“阿滿撿到的是一隻懷孕的母貓……應該也是她埋葬了死去的其他貓咪。”
沈虞對此不置可否,輕輕點了點日記本:“這裡面還有什麼嗎?”
江銜低下頭,他匆匆瀏覽過長篇大論的流水賬,直到再一次停下來。
“爸爸讓我滾,媽媽說她對天發誓我是他們倆的親生骨肉。
“真奇怪。
“爸爸有一次喝酒的時候,揪著我的臉說我是野種。”
江銜不可能讓男人和阿滿去做親子鑑定,不過他算是明白為什麼男人會對女人非打即罵了。
他在心裡感到不齒,卻沒露出什麼表情,他摩挲著紙張的一角:“這就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