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一邊伸手推了他一把,一邊皺著眉問道:“你不想離開這個遊戲副本了嗎,為什麼不回答?”
這句話剛說完,李慄的身體突然癱軟下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
江銜一瞬間有點茫然,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沈虞卻低聲說:“他死了。”
“surprise!”一個尖利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大多數玩家都被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年輕男人一蹦一跳地走了出來,他將李慄從地上撿起來,折了折塞進頭上的禮帽裡,將帽子放在手上輕輕搖晃了一下,只聽“噗”的一聲,帶著血的肉片從帽子裡一片一片地掉了下來,很快就在地上積起了一大攤肉塊。
江銜不是第一次直面遊戲副本里的屍體,但是像這樣血腥的場景帶給他的衝擊力讓他險些吐了出來,心理防線更脆弱一點的玩家幾乎要暈過去。
只有沈虞面無表情地坐在座椅上,他問道:“你是誰?”
“我是歡樂馬戲團的魔術師,”男人朝他鞠了個躬,把禮帽戴了回去,他的嘴角用力上揚,眼睛裡卻滿是悲傷,看上去又詭異又陰森,”很高興認識你們。”
他對一旁的肉塊視而不見,江銜不想搭理他,更多的玩家對他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沈虞往江銜那邊看了好幾眼,才不輕不重地拿筷子隔空點了點堆起來的肉片:“是你殺了他。”
“這是魔術的一部分,”魔術師笑著說,“很高興認識你。”
沈虞的聲音一下就緊繃起來:“知道了。”
魔術師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因為這個插曲,玩家們都沒了繼續吃飯的心思,縮在離肉塊最遠的角落看討論時,對於主線任務依舊麼什麼具體的頭緒。
“主線任務只要求我們表演一個節目,可是它沒有給出對節目的任何要求和範圍,”一個叫何躍的男玩家臉色陰沉,“如果我們的節目不滿足生日宴這個條件,就算我們兢兢業業準備了七天,也會得到失敗的結果。”
“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個主線任務,”鹿羚也抱怨,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往李慄的屍體那邊看,“馬戲團裡稀奇古怪的表演太多了,我猜朱曉雨和李慄昨天晚上就都死了,只不過今天才讓我們知道。”
“連死亡條件是什麼都不知道,”江銜也說,“我們現在幾乎一頭霧水。”
他剛說完,就感覺自己的口袋一空,扭過頭卻看到正在擺弄娃娃的沈虞,注意到他的目光後,將娃娃舉了起來:“我在想凱瑟琳。”
江銜嘆了口氣,他把注意力從討論得熱火朝天的玩家身上移開:“她怎麼了?”
“她不會走鋼絲,”沈虞說,他盯著空中飄揚的五色彩旗,“究竟是因為真的學不會,還是為了給只會走鋼絲的凱茜一個能夠在歡樂馬戲團內表演的機會。”
江銜摸了摸下巴,他覺得姐妹倆的感情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看上去至少比嫁給了姐夫的瑪德萊娜和克萊爾的關係要好,他回答:“你覺得走鋼絲這個節目怎麼樣?”
“不怎麼樣,”沈虞淡淡地說,“但是你可以試一試。”
他們倆在馬戲團後門碰到了凱瑟琳,她正抱著小狗的屍體坐在樹樁上發呆。
“你在幹什麼?”江銜有些生硬地搭話。
凱瑟琳沒有回答,她抬起了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目光從江銜的口袋挪到了沈虞手上,在看清那隻娃娃後明顯亮了一下。
“這是我撿回來的小狗,”她一邊盯著娃娃,一邊擺弄著小狗僵硬的前肢,“我和凱茜都很喜歡,後來凱茜死了,它也死了。”
“但是它還會敲鼓。”
凱瑟琳聽到這個回答,她緩緩地笑了起來:“這是因為凱茜太喜歡它了,才沒有讓它完全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