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的血。
“上午是你抓傷了他的腳腕嗎?”江銜問道。
沈虞驚異地扭過頭看著江銜,大概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江銜抿著嘴,等待著艾德琳的回答。
“當然。”艾德琳的嘴角緩緩地勾了起來,她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沈虞,說話的語氣輕飄飄的,像一陣抓不住的風。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裡埋著你的屍體嗎?”江銜用力踩了踩腳下軟爛的泥土,他的手腕被沈虞抓住,溫熱的觸感貼了上來,是沈虞的手掌心。
“我的……屍體,”艾德琳緩慢地重複道,她臉上的笑容說不上哭也說不上笑,讓人感覺很不舒服,“我都快忘了,我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別墅裡八音盒的樂聲流淌出來,艾德琳在這樣詭異的背景音樂下扭曲了五官,她喃喃地重複著“屍體”這兩個字,語氣裡透露出無邊無際的恨意。
“我們先回別墅,”沈虞這個時候才鬆開了抓住江銜手腕的那隻手,他說的,“我們現在問不出什麼。”
江銜知道沈虞說得對,於是推著他回到了別墅裡。
沈虞抓住他時留在面板上的觸感久久不散,江銜下意識地伸出手摩挲了一下,沈虞其實沒怎麼用力,他卻平白無故地生出一種錯覺,像是將沈虞留在他身上的所有或深或淺的印記留在了血肉裡,再一點點地鐫刻在骨頭上。
“明天去教堂找克羅勞神父之前,先陪我去阿爾貝房間換藥。”
江銜剛把輪椅推到床邊,和床頭櫃對齊,聽到沈虞這麼說,就看向了他。
沈虞正艱難地在床上躺下,為了方便透氣,他將褲腳捲了上去,露出了一節又細又白的小腿,在房間裡格外明顯。
江銜感覺自己的眼睛被晃到了,於是他慌張地移開視線,“嗯”了一聲,沒再跟沈虞說些什麼,急匆匆地回到了房間。
八音盒的樂聲還在繼續迴盪在空蕩蕩的別墅裡,江銜躺在床上,努力讓自己閉上眼睛,逼迫自己陷入夢鄉。
可能是因為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意料之內的事情,江銜沒睡好。
他醒來時窗外天光大亮,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江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順了口氣,先去了旁邊的房間敲門。
“進來。”
江銜推門走進去,看到沈虞已經坐在了輪椅上,問他:“怎麼了?”
只是來確認沈虞安危的江銜鬆了口氣,他搖搖頭說“沒事”,推著沈虞去了餐廳。
早餐依舊是和平時一般無二的美味。
吃完飯後,江銜先把自己和沈虞昨天晚上在後花園裡的發現告訴了其他玩家,再說出自己的計劃:“我們倆準備去教堂找一下線索,這次的遊戲副本沒有強迫玩家只能待在溫斯頓別墅裡,你們可以去伯德克小鎮的其他地方找線索。”
說完該說的話之後,江銜自認為沒什麼需要再囑咐的事情,就推著沈虞出門了。
他們在門口遇到了亨利。
看門人無所事事地盯著門口,江銜看到他褲腿和衣角上沾著泥巴,讓他幫自己開門。
“你們要去哪裡?”
江銜正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沈虞已經先他一步開口:“我們要去教堂找克羅勞神父。”
“克羅勞神父?”亨利反問。
“有什麼問題嗎?”
亨利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不說話了。
沈虞輕輕拉了一下江銜的衣角:“不用管他,走吧。”
伯德克小鎮的街道上格外蕭條,除了江銜和沈虞,大多數人都在店鋪裡待著,看到他們經過時,才會用詭異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這裡很安靜,人和人交流時發出的聲音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