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往後退了一步,即使知道面前的小女孩只是遊戲副本里的npc,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他還是決定謹慎一點。
沈虞問完話之後,就不出聲了,一門心思地擺弄著面前的火柴盒。
江銜不指望萍水相逢的兩人能有什麼堅如磐石的革命情誼,他朝安娜笑了笑:“聽說菲利普的這副畫很有名,我們想看看。”
安娜臉上露出了嘲諷的表情,這讓她看上去不太像一個小孩。
“哦,”她的語氣有點古怪,“原來是衝著菲利普來的。”
江銜察覺到安娜的態度有些奇怪,他擰起眉,仔細地打量著女孩。
安娜朝她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繞著他轉了一圈,又直勾勾地看著一臉事不關己的沈虞。
“既然你們倆已經結婚了,為什麼不戴著戒指呢?”
江銜猛地回過頭,沈虞的手一鬆,最頂端的火柴盒“啪”地從他手裡掉下來。
他的茫然不像是裝的:“你在說什麼?”
安娜指了指他的脖頸,故作驚訝地說:“難道你脖頸的項鍊上墜著的不是兩枚戒指嗎?”
沈虞下意識地攥緊了脖頸處的衣領,臉色一下就蒼白起來。
江銜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沈虞身上除了眼鏡之外的其他細節,從他的反應中看出來安娜並沒有撒謊。
“因為戒指比較貴重,”沈虞艱澀地開口,他盯著安娜的目光像是疑惑,又像是厭惡,“所以沒有戴在我們的手指上。”
江銜還沒說出口的那句“我們倆不是可以結婚的物件”卡在了喉嚨裡,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沈虞,他居然硬生生地朝安娜拗出了一個笑容:“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們倆結婚了呢?”
安娜對火柴盒敬而遠之,聽到沈虞回應自己,一下就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像是兩顆摩擦著的石子,不算很好聽。
“因為你們倆睡在一起了呀。”安娜說,她比劃了一個愛心,“媽媽說,能夠住在同一間房,睡在同一張床的夫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江銜驚愕地看著安娜,他沒再糾結自己和沈虞什麼時候變成了夫妻,而是想起了因為睡在地板上而死掉的女孩。
一個荒謬卻也合理的猜想在他腦海裡浮了出來。
江銜想讓她證實一件事:“你能去三樓嗎?”
正在試圖掀起長袍一角的安娜抬起頭,那雙藍色的眼睛像釘子一樣釘在江銜身上,她搖了搖頭,語氣很難過:“媽媽說,安娜不能去三樓,安娜只能在一樓和二樓待著。”
沈虞緩緩地鬆開了攥著衣領的手,他將掉在茶几上的火柴盒撿了起來,接上了江銜沒說出口的猜測:“第一天晚上在二樓樓梯上要求玩家們以夫妻的身份分配房間的,不是威廉,而是你?”
安娜撇了撇嘴,承認了:“是啊,你們怎麼什麼都猜得到?我最討厭跟你們這種大人聊天了!”
她不敢伸手碰火柴盒,就伸腿狠狠地踢了茶几一腳,發出了“咔噠”一聲。
江銜隔著長長的衣袖,摸了摸安娜的腦袋,順著她的小脾氣安撫道:“等你長大了,你可以變成一個不討厭的大人。”
安娜僵住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小聲說:“如果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江銜:“……”
沈虞輕嗤一聲:“你的爸爸不好嗎?”
“我媽媽是玫瑰莊園的女僕,就算她和尊貴的伯爵私定了終身,也沒辦法成為能夠跟他同床共枕的夫人。”安娜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把地毯燒出了一個個小洞,“他說要帶我媽媽私奔,最後又另娶她人,為什麼要我媽媽生下安娜呢?”
江銜在心裡盤算,能不能讓安娜去廚房把生下她的女僕叫出來,安娜還在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