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的方案被刷下去了。我一個人住一間房,再按照一男一女分配好其他選擇單人模式的玩家的房間——只有你們倆不一樣。”
江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和沈虞既不是夫妻,也不是一男一女,並不滿足威廉嘴裡的“夫妻一間房”的條件,可是今天早上出意外的不是他們,發出尖叫聲的另有其人。
李宇航說完後,先讓所有玩家從房間裡出來,再走到唯一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你們還醒著嗎?威廉可能要上來叫玩家們去吃早餐了。”
沒有人回答。
江銜的目光從玩家身上滑過,他低聲道:“房間裡是光頭和一個女孩子。”
沈虞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他不怎麼關心玩家的死活,而是看向三樓的樓梯。
李宇浩敲了兩分鐘,見依舊無人應答,他直接開啟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不少玩家都皺起了眉,江銜的心猛地一跳。
“我過去看看,”江銜還掛念著自己和沈虞的聯絡,他徵詢沈虞的意見,“你要一起嗎?”
“死人了關我什麼事,”沈虞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說,“你那麼感興趣,自己去看就行。”
江銜見狀也不強求,他跟在李宇航身後走進了房間。
躺在地板上的女孩已經身首異處,四肢扭曲成猙獰的形狀,孤零零的頭顱被擺在一旁,她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神色,像是一場由鮮血鑄就的獻祭。
昨天還生龍活虎的光頭身上胡亂披著那件長袍,臉上糊了一個小小的血手印,雙眼放空地哆嗦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先把他帶到我房間裡洗一下臉,”李宇航吩咐道,“你們倆檢查一下房間,看看有沒有線索。”
“我們倆?”
江銜剛扭過頭,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剛才還讓他一個人去看屍體的男人蹭過他的肩膀,先他一步在屍體旁蹲了下來。
江銜沒有這麼強大的心理素質,能夠這麼泰然自若地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一個晚上後因為莫名其妙的死亡原因而丟掉了性命。
“她臉上沒有血手印,”沈虞說,“很奇怪,她為什麼會死在地板上而不是床上?”
江銜知道,他提出問題並不是為了讓自己給他答案,而是跟他共享線索,以確保他們倆所掌握的資訊是一樣的。
“也許李宇航能從光頭嘴裡問出答案。”江銜捂著鼻子,他端詳著牆上的畫,沒有理會圍在門口的玩家們發出的竊竊私語,“他們房間的畫跟我們房間的一模一樣,就連畫框上的字都是一樣的。”
威廉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上二樓,江銜在房間裡聽到了他的聲音:“尊貴的客人們,早上好,現在是早餐時間。”
沈虞從屍體旁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江銜跟出去後,順手帶上了門。
威廉站在玩家面前,像是沒有聞到走廊裡的血腥味,他看著玩家們的長袍,眼睛裡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玩家們跟著他走向餐廳,江銜扭過頭,女孩的屍體被關在房間裡,她不像遊戲副本里的npc,即使死去了,也能因為新一批玩家的進入有了可以重組資料的機會。
幸運轉盤的遊戲規則並非危言聳聽,在遊戲副本里丟掉了性命,就永遠無法睜開眼睛了。
餐桌上依舊擺著香氣撲鼻的食物,鬆軟的白麵包、香甜的果醬,切成片的培根……一瞬間撫平了玩家們起伏不定的心緒。
江銜吃得心不在焉,剛喝完牛奶,菲利普就說話了:“我很高興你們對未來的畫展充滿期待,也很歡迎你們盡情地參觀玫瑰莊園。現在我要去採風了,晚上見。”
威廉躬身,跟著他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