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天的探親假轉瞬即逝,分別的這天,蘇酥眼淚不爭氣地直掉,聽著集合訓練的哨聲響起,她也捨不得放開商時予。
再過些時日,狗子就要踏上征程去塞外了,那裡是真正的戰場,是刀劍無情,是稍不注意就會丟了性命的地方。
商時予疼惜地為她抹著眼淚,不厭其煩地哄著她:“你說的話我都好好記住了,軟甲會一直穿在身上,平安符也會一直戴著。”
他抱著她,“等我攢了軍功,就回來看你,你要好好吃飯,聽狗哥的話,莫要心軟,莫要輕易相信別人。”
蘇酥點著頭,由茯苓 扶著上了馬車,又飛快地坐在窗邊,撩起簾子,眼淚汪汪地看著家裡的二狗子。
商時予收回不捨的目光,強迫自己不去看她,他看著神情複雜的李星瀾,由衷地喊了聲,“哥......謝謝你......”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俊臉微紅。謝謝你,做的這一切。
李星瀾單側眉頭一挑,顯得意外,隨即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什麼也沒說,轉身上了馬車。
祝你所向披靡,願你平安歸來。
馬車疾馳,如來時匆匆,在純白的世界中,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直至消失不見,商時予才緩緩轉過身,關上營門。
來到訓練場,劉燁立馬湊了上來,見著他情緒低落,表示非常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你說你們家關係這麼硬,不一定非要上戰場吧?隨便找個安全點的邊城,混個軍職不就得了,回家還方便。”
商時予不接話,只脫了衣服,露出精壯的身子,背後黑熊的爪印留下大片痕跡,他朝不遠處的虎二走去。
他要攢軍功,光明正大地爬上高位,洗涮商家的屈辱,明媒正娶蘇酥,給她一個家。
此時大家都光著膀子,肉搏熱身,虎二正得意,兩下就把人摔地上,忽覺背後一涼,他納悶回頭,尋思也沒吹風啊這時候,卻對上王二狗冰冷的眼神。
吞了吞唾沫,虎二擺著手,“我打不過你,你別來......”
商時予才不聽他這些,閃身就上前,虎二用盡全力才勉強躲開。
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為什麼?!王二狗家屬來的時候,他還好心通報來著!怎麼關係沒變好不說,他還打他?!
劉燁在一邊,心有不忍地看著被揍得滿場子嗷嗷跑的虎二,“王二狗醋性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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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宮,鎏金獸首香爐裡,暖煙緩緩流淌,於空中交纏繚繞,再輕輕消散。
安賢皇后揮手,散了伺候的宮人,只留喻言在身前,她坐在暖椅上,雖年近四十,一張臉保養得當,此時卻透著股疲憊。
不知是哪個粗心的小宮女,沒關好花窗,冷冽的大風猛地吹開窗,裹著雪落到溫熱的地面,喻言上前輕輕關上,身後卻傳來一聲嘆息。
安賢皇后看著地上化成水珠的落雪,眼裡閃過一絲溫柔,“這倒是讓我想起了那小丫頭,看著機靈,卻總是粗心大意,經常忘了給窗扣鎖。”
見喻言沉默著不說話,安賢后又是一陣輕嘆,這麼多年過去,果然還是沒放下。
想起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她何嘗不惋惜?她問:“喻言,你可怪本宮?當初沒能護住她......”
喻言垂眸,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霧起,他搖著頭,“不怪,喻言知道娘娘已經盡力了。”
那時的安賢皇后還不是皇后,只是個昭儀,在這吃人的深宮,自己都朝不保夕,如何能護住一個小宮女?
想起那如畫的人兒,倆人心底都跟針紮了似的,窗外風雪聲呼嘯,似悲鳴。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還是安賢皇后先開了口,“前兩日聽國師提起,老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