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還是被抓住了,在她發現石屋的時候。
還來不及跑進去,她就被敵軍從百米之外,一箭射穿了小腿。
猛地摔倒在地,她忍著劇痛,不甘心地朝小屋爬去,明明......明明就在眼前......
如果,她能跑得再快點就好了......
在她終於要爬過門檻時,有人狠狠地踩向她的後背,瞬間,潔白的雪地裡,綻放出一朵刺眼的紅色血花。
這個狡猾的女人!差點被她騙了過去!
敵軍首領又看到她腳上套著的男人長靴,氣得笑出了聲,連聲說了幾聲,“好好好!”
他蹲下身,猛地扯起蘇酥的頭髮,迫使她看向自己,“倒是小瞧了你們,還以為啟夏盡是些賣國的軟骨頭,沒想到啊,連女人都如此有種!”
蘇酥如破敗的玩偶,想看清男人的長相,卻連眼神都沒法聚焦。
“說!他在哪裡!”男人又猛地扯了一下她的頭髮,力道之大,似是要活生生扯下她的頭皮。
鮮血從嘴角流出,蘇酥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撒著謊,“我......我,不......知道,你.......在,說......說什麼......”
男人把她的頭按在雪地裡,厚雪嗆進蘇酥的鼻腔,惹得她咳嗽不止,“老子問你這鞋的主人在哪!!!”
“我,我跑得......急,沒穿......衣服,和......鞋子......只,只能在......在,路上撿......”
男人將信將疑,見她身上確實也沒外套,只穿著兩件單薄的裡衣,放開了抓著她後腦勺的手。
蘇酥無力地垂下頭。
後悔嗎?
當然後悔,明明想好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扔下韓君越不管,啟夏的存亡與她無關。
她該躲起來的......
可那些拿命去拼一個可能的戰士,他們一張張年輕的臉,到死都還睜著眼的模樣,讓她無法自私。
男人抽出腰間的匕首,本想一刀結果了蘇酥,可舉起的手又突然放下。
他再次抓起她低垂的頭,笑容滲人,“這麼有種的女人殺了怪可惜的,不如讓你親眼看看,啟夏是如何被我們踩著腳下!哈哈哈!”
他拿過麻繩,系在蘇酥的脖子上,像牽狗一樣,拖著她往前走,地上留下一長串血印。
有骨氣是吧?那就給她磨平!
他也不信這女人的鬼話,“給老子搜!一寸都不許放過!”
蘇酥的臉被勒成了黑紫色,每當她覺得自己快窒息時,男人就提著她的後領,等她緩過氣,再把她扔在地上。
反覆如此,樂此不疲。
折磨彷彿沒有盡頭,可真正擊潰蘇酥的是,他們拖著她去的方向,正是韓君越所在的方向。
完了!不止是她,那些拿命護著老六的啟夏戰士,都白死了......
受不了這種精神打擊,她徹底昏迷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啟夏人,大家被分成好幾個人堆,像狗一樣,被關在簡易的露天木樁牢籠裡。
模糊中,好像有個女孩子手捧著白雪,用手上的溫度把雪化成水,再小心地餵給她。
見她終於睜眼了,女孩眼神一亮,她趕忙喚著蘇酥的名字,“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沈歡!”
沈歡?
蘇酥意識慢慢回攏,卻沒有力氣回答,她當然記得她了,說來,也是個無辜的女孩,被她妹妹連累得不輕。
對她最後的印象,還是狗哥命令川竹帶她去治療頭上的傷,聽說沈嬌下手挺狠,傷口深可見骨,沒死簡直是奇蹟。
緩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