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場煙花雨,可以說是驚豔了全城,上官小小也看見了,她和韓明修站在宮裡的瞭望臺上,看得真切。
多絢爛美麗的煙花,多像她想過的人生,可她現在被禁錮在高牆之中,自由成了奢望。
從江南到皇城,從一座牢籠到另一座牢籠,她想這一生也就這樣了,“所以蘇酥,你一定要自由啊。”
彼時,她握著蘇酥的手,昨夜韓明修擬了聖旨,等宮外的神女殿修建好,蘇酥可以自由選擇。
感受到上官小小低落的情緒,蘇酥心疼地反握住她的手,“馬上入冬了,皇上不是答應你回江南過冬嗎?再忍忍。”
上官小小笑得勉強,每一年,他都這麼答應自己的,可每一年他都沒有遵守承諾。
好些大臣在背後是這麼議論的,新帝根基不穩,家國重要,怎能由著妖妃的心思,離了皇城去江南那小地方。
說她妖妃都是輕的,說她善妒,皇上都不寵幸別的妃子,繼位這麼多年,膝下連個子嗣都沒有。
再這麼下去,大啟要亡,沉重的帽子扣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大臣求著韓明修開枝散葉,她也求,她不再奢求一生一世一雙人,身不由己的人生她該習慣的。
哎,說起感情都是爛賬,蘇酥也不曉得該怎麼勸上官小小,她是這麼好,這麼溫柔的女孩子,可她快枯萎在這深宮了。
從小小那出來,蘇酥的心情也跟著低落,感覺自己簡直蠢得可以。
得了可以搬出宮的訊息,就開心得失了分寸,跑來感謝小小,可她的感謝不等於在她心口上撒鹽嗎?
該怎麼幫小小呢?她低著頭,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小石子咕嚕嚕地滾,滾到一雙黑色繡蟒長靴前,蘇酥抬頭,是喻言。
她有些緊張,喻言該知道她要搬出宮的訊息了吧?其實她都有些意外,他居然沒有阻攔。
要不就現在跟他談談?蘇酥又抬眼看向喻言,他站在離自己五米開外,只淡漠地看著自己,沒有向她走來。
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矜貴的模樣,面無表情,看她的眼神也不帶任何神采。
“喻言......”
見他抬腳朝自己走來,蘇酥鼓起勇氣叫他,可他目不斜視,連眼尾餘光都沒有給她一個,冷漠地擦肩而過。
她回頭看向他單薄的身影,有些疑惑和不習慣,這是怎麼了?
乾坤殿,喻言低垂著眼,聽著韓明修的絮絮叨叨,“不成,今年冬天說什麼都要帶小小回江南,才不管那群老腐朽怎麼說!”
說了半天,發現喻言連個敷衍的“嗯”都沒有,韓明修有些不滿地皺眉,正要責怪,又想起是自己答應把神女放出宮住,不吭聲了。
他心虛地瞟了喻言好幾眼,這事是他做得不地道,不管是於情於理,都沒有讓神女去宮外居住的先例,是他沒頂住小小的哀求,坑了喻言一把。
他輕咳了一聲,“那個,雖,雖然神女出宮住,你在宮外不也有王府?還是能常見的......”
喻言依舊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只低著聲,懨懨地說:“臣累了,想休息些時日。”
這是喻言第一次說累,韓明修覺得他真的快碎掉了,連連點頭,“允!愛卿注意身體,多休息休息,休息夠了再來。”
沿著綿長的宮牆一直走,彷彿沒有盡頭,喻言覺得自己又開始不正常了,幻覺幻聽圍繞著不肯離開,好像又回到剛失去林雪見的那幾年。
總能看見她嘰嘰喳喳地跟在他身後,陪著他沿著這紅牆黑瓦一直走。
喻言呀,你走慢點,腿那麼長我跟不上~
喻言呀,我的夢想是有看不完的美男,賺花不完的錢,你呢你呢?我求菩薩的時候,替你一